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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回程之路走到一半,雨水蓦然散去,阳光割裂积云,白喜远远瞧着属于琰的房子散发出微弱的莹白色的光。

白喜抓紧脚步,唯恐师尊出事。

白喜气喘吁吁的要进门时,白光消失不见,开门看到师尊安稳的睡在床上,在破庙里难受紧皱的眉头舒展,才静悄悄地关门。

白喜进屋放下药材和蜜饯,宿星渊在屋里练习剑招。白喜把湿答答的衣服搓了搓晒上,洗了个澡,回来光溜溜的一条躲进被窝里。

“刚才你可看见什么异常?”

宿星渊:“并未。”

白喜没有追问下去,要不自己眼花了,要不就是琰搞的鬼。

宿星渊走来走去,多次欲言又止,白喜本来想歇息一会,不耐的问他:“什么事?”

宿星渊这回站定:“师兄,你和琰,是他强迫你的吗?”

“没有强迫。你别管了,就当没看见。”

“这怎么能当做没看见。师兄,他是你心悦之人吗?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你行那禽兽之事,毫不怜惜实非良人!”

“我也不喜欢他。”

“那为何?”

白喜没有任何隐瞒:“琰要双修提升修为,他已经知道了师尊并无任何法力,我与他双修为师尊寻求庇护之所,各取所需罢了。”

“师兄”宿星渊握紧了拳头,同出一个师门,恨自己法力尽失,来到这都是师兄为他和师尊扛起了所有,帮不上师兄一点忙。

白喜趴在床上和宿星渊对话不舒服,随即翻了个身,屁股结结实实触碰到床,屁股猛地一弹,眼角一抽:“嘶。”

白喜缓了缓,他好久没受过承欢的伤了,第一次和师尊上床没有经验,害得师尊不尽兴,特意去青山县的勾栏院跟着那里的小倌学了一点东西。

这点痛和以前的惩罚比起来不算什么,但突然来一下,还是让白喜疼的弹起来半边身子。

白喜默默放下屁股,表情微动,不知在想什么坏主意,忽然喊到:“师弟。”

“师兄,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琰那么喜欢你,你的修为又比我高出那么多,你来和他双修,他越强,我们出去的机会就越大。”

白喜道:“你给他吹吹枕边风,说不定他还会拿出更多银钱给师尊治病。”

“我!?”宿星渊惊讶道。

宿星渊沉思了一会,握拳向师兄保证:“好,师兄,我会和琰说,来代、替替你。”

想到琰狰狞的家伙在师兄的那处进进出出,宿星渊吓得说话都结巴了,但该担起的责任,他不会逃避一点。

白喜看着宿星渊离去的背影,他捏准了宿星渊会答应,他已经脏的不行了,虽不能让宿星渊死,但却可以让他脏。

师尊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心爱之人在别人的胯下辗转反侧过。

想到这,白喜抓了抓手边的床单,有些不自信了。

白喜睡的极其不安稳,做了好几个噩梦。醒来时,已是日下黄昏。

他衣服晒在院子里,白喜偷偷摸摸的打开屋门一角,看四周无人遮遮掩掩自己的重点部位,哒哒的跑到院子里取衣服。

身后一片阴影笼罩,白喜没等反应,一双布满茧子的大手揽住白喜的腰肢。

“你又干嘛!”白喜又惊又怒转身看来人,手上推拒。

琰笑嘻嘻的一只手往下延伸,握住白喜的命根,不断揉搓。

“爽不爽啊。”

作为合欢宗的人,琰深偕此道,揉搓几下小白喜就颤颤巍巍的立起来。

“嗯别碰我”白喜腰被琰掐着,双腿乱蹬,全力推搡的力道对于琰来说像是小猫在抓,全身被玩的无力招架,阳具在琰娴熟的把玩下高高翘起。

一阵开门声,白喜抬头,看清来人,正对上七杀仙尊那双无悲无喜的眼睛。

洛思明讽刺的勾了勾嘴角:“本座打扰二位了。”

琰自觉洛思明毫无法力,拖着一身病体,毫不客气道:“七杀仙尊久病未愈,切莫吹了凉风。”

一道寒光铺面而来,琰扔了白喜便躲,还是被击中躯体,在地上滚了半圈动弹不得,从被击中的地方慢慢开始结细密的冰碴,全身麻木。

“洛思明你恢复了!”生命受到威胁,琰口不择言道。

“什么恢复,本座和你一样,从进入这个世界就有三成。”

还在嘴硬,那道莫须有的白光恐怕就是洛思明恢复三成法力的契机,法力返还之时,强大到他都没发现一丝端。倪琰咬牙,运功去化解洛思明的寒冰。

白喜欣喜道:“师尊,您好了?”

洛思明得到三成法力,没了病态之荣。穿戴整齐,俨然还是那个霁月清风的七杀仙尊。

七杀冷笑:“本座怎配的起你的师尊?”

白喜光溜溜的杵着,也不敢有大动作,手上小动作不断,一只手不断扣弄腰际的肉。

“怎么了师尊?我又惹您生气了。”

七杀冷冷的瞧他,心头对白喜越发不喜,在他生病法力全无之时,与合欢宗弟子光天化日之下寻欢作乐,

原本以为他还是在乎他这个师尊的,现下想想只觉可笑,不过是个两面三刀,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七杀仙尊心头的那最后一丝愧疚也消散如云烟。

“白喜。”

七杀前所未有的郑重叫他,让白喜也跟着紧张起来:“弟子在,师尊。”

“以后莫要喊我师尊了,你未行过拜师礼,本座也从未喝过你拜师奉的茶,你我相处数十载,在此地本座必会护你周全,如若有一日得以脱困,你便自寻去处吧。”

白喜嘴唇发抖,手脚冰冷,全身的血液在师尊说话的时候仿佛都流尽。

师尊说的每一个他都知道,但组成的句子让他心坠谷底,眼睛酸涩,吸了吸鼻子还是没忍住两行清泪流出,白喜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颤抖着嗓子:“师尊能告诉白喜,白喜做错了什么吗?白喜不该逼您喝药?”

白喜绞尽脑汁回想自己来这里做了什么错事,师尊最在意的就是宿星渊了,莫非师尊知道了,白喜一阵心虚不安:“我不该让宿星渊代替我”

白喜跪在地上,膝行过去要扯洛思明的衣角。“对不起师尊,原谅我。”

提到宿星渊,洛思明总是格外敏感,但他未回,一记掌风拍在白喜胸腔上代替他回应。

白喜胸口骤然一紧,被打出一米远。一口献血喷涌而出。

白喜却没知难而退,而是继续挣扎着跪起来,希望师尊心软能收回成命:“师尊,求您别不要白喜。白喜不想没有家。”

又是一记,白喜吃痛重重摔在地上。

“别叫本座师尊。”七杀显然也是知道白喜定然是会死皮赖脸的跟着他,原想等他结丹能自己做个好修士,再好聚好散。但他那副在院子里的寻欢作乐实在不堪入目。

白喜满头被血糊住,倔强的又爬起来,双膝下跪,口中血沫不断涌出,说了两个字但模糊不清:“师尊。”

七杀表情微动,顿了一下,但又毫不犹豫的挥出那一掌。

从白喜的请罪里,他定是做了什么对宿星渊不利的事情,他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他不允许月无相有一丝一毫的损失。

不知是这次的威力甚大,还是白喜被打的实在破败不堪,白喜赤裸布满淤青的身体直接飞出去几米开外,撞在了院子的围墙上,又弹了一下,摔了下来。

院墙年久失修,几块松动的砖砸落下来,砸在白喜的头上和身体上。

这回白喜只是蜷缩着瘦小的身体,没再动过。白喜的眼睛被血模糊了视线,脑子也被砸的嗡嗡的。

“该叫本座什么?”

白喜咽下血泪,知道师尊的决定再无回旋的余地,握了握拳,声音沙哑微弱的可怕:“仙尊”

“别再痴心妄想了。本座和宿星渊会出去寻找回去的方法,你和琰待在这里,本座会让他好好照顾你。”

待七杀仙尊离开,白喜还是维持着蜷缩的姿势,身体的每一寸骨头的疼痛都在叫嚣着,他把头埋进臂弯,无声的落泪。

月明星稀,月亮爬上枝头,白喜身上温热的血液都变得凉透了,他能感觉自己的生命随着温度在消失。

脸上的血和泪糊在脸上,冻的他脸疼。白喜甚至没有力气去暖一暖。

脑子漫无目的的瞎想,一会想师尊还是第一次没不耐烦的对他讲这么长的话,一会想身上好冷好疼,谁能来帮帮他,一会又是他以后没有家了。

“喂,死没死?”琰踢了一脚白喜,发现白喜没了动静。

害怕人死了,七杀回来把他除魔卫道了,毕竟他在正道人士眼里死不足惜。

把七杀留下的药丸塞进白喜嘴里,不管他吃没吃下,将人扛了起来。

这几步路把药丸颠进了白喜的喉咙里,琰把白喜扔在床上的时候,白喜憋的面色发紫。

琰扣了好久才从他喉咙里把药丸扣出来,又融在了水里给他喂下去。

过了一日白喜缓缓睁开了眼睛,骨头有不少错位断开的地方,每一处都值得一个健康的成年人疼得死去活来。

白喜却像个无悲无痛的尸体躺在床上睁着一双黑色的眼睛。

七杀仙尊留下的药吊了白喜的命,琰开门进屋,掀开被子给他擦洗:“醒了?”

白喜微微偏头:“谢谢。”

琰抓着白喜的脚踝,给他擦拭大腿,越来越往上,布巾到了臀。

“你可别谢我,我会愧疚的。你还记得你的承诺吧。”

白喜大脑一瞬间的空白,想不起来什么承诺了。

直到琰用了个净身咒,白喜的两条剧烈疼痛的腿,软绵绵的搭在琰的肩膀上,臀缝被扒开,被琰捅进来的时候,白喜才回想起他的承诺是什么。

日子如流水般度过许久,久到桃花村的蛇妖被琰所杀,久到白喜以为自己把师尊放下。

晨光洒落地面,门外“笃笃”敲门声,似有故人到访。

“谁啊,一大清早的。”白喜哈欠连天,扯了外衣披在身上,打开木门。

晨光下门外站着的人是清冷绝尘的七杀仙尊和他渊清玉絜的弟子宿星渊。

一潭死水的心再次起了涟漪,惨痛的教训不敢让白喜再有非分之想,麻木的心脏再一次展现出鲜活的活力,胀痛填满整个胸腔:“七杀仙尊。”

白喜手僵直的把在木门的边缘。

“嗯。”七杀仙尊应了句,眼中的淡漠如见到陌生人一样稀疏平常。

周围的空气骤然紧缩,此刻的呼吸都甚是压抑,白喜不想没礼貌,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左右为难之际,七杀仙尊带着宿星渊进入院中:“去叫琰。”

得到命令,白喜如梦初醒,落荒而逃似的跑着进屋去叫熟睡的琰。

“醒醒,琰。”白喜拽着琰的胳膊轻轻晃动。

琰模模糊糊的嘟囔了几句,几只触手凭空出现,拽着白喜的胳膊就往床上拉。

见白喜被拉到床上,闭着眼睛手上熟练的解散开白喜人衣绳,上嘴叼住白喜的奶头含糊道:“你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会。”

几年的时光足够琰将青涩干瘪的白喜开发成鲜嫩多汁的水蜜桃,身上的各个部位都随时待命为琰的双修准备。

白喜不敢硬扯,正要告诉他七杀仙尊和宿星渊归来。

七杀仙尊推门而入,看到这正是这一幅白日宣淫的场面,不由得气结:“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面对七杀仙尊讽刺,白喜无从反驳,平日确实是像今日一样,他养伤的一段日子,几乎日日躺在床上,不着寸缕以备琰的使用。

好了之后,更是做着事的时候就被琰拉进角落亵玩一番,琰的人不在,也要和那些琰留下的触手继续双修。

白喜难堪的脸色苍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屋内渐渐降温,寒霜刺骨。琰几乎同一时间冻醒,看清楚是洛思明之后,在寒霜刺骨的屋内愣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吐出口中的东西。

“七杀仙尊?!”

“清醒了?”

琰胡乱的套上衣服下床,昨天晚上他用本体和白喜鬼混,今天是一丝不挂:“醒了,醒了。”

白喜也忙站起来手忙脚乱的把乳头上琰亮晶晶的口水擦掉,把衣衫不整的自己整理好。

宿星渊在看到琰的含着师兄那处的时候就想提刀杀了他,他分明就是把师兄当个玩物,师尊明明说让他好好照顾师兄。

手中的剑拔出又不甘地放下,可是师尊也说过师兄已被逐出师门,以后他的事都不准他插手。

琰则并不知道自己刚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七杀仙尊归来,可是找到回去的方法了?”

“是。”

“那就好,那咱们快些走吧,我在这个鬼地方真是呆够了。”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实力巅峰。

七杀忍着怒气:“本座说过让你好好照顾他。”

琰愣了一下,指了指白喜:“他?天地良心,七杀仙尊。他哪里被照顾的不好了。”

琰伸手一扯,白喜刚刚系好的衣带子又散开了,前面的两点殷红挺立,胸脯的春色展现的一览无余。

“你看,白白嫩嫩的,一点都没瘦。”琰掐住白喜其中一个乳头:“你说是不是啊,白喜,我照顾你照顾的好不好?”

琰侧身,展示给七杀仙尊看这被拧成一圈的肉,又往外扯:“你看肥肥嫩嫩的。”

白喜听到师尊质问琰,眼圈一红,委屈顿时涌上心头,看看七杀仙尊,又看看琰。

他已经被逐出师门了,七杀仙尊那样打他就是不想让他再死皮赖脸的像只癞皮狗跟着他。

这次师尊一定是在考验他,他绝对不能当真,让师尊觉得他还有非分之想,不然还要挨打。

白喜摇摇头,抱拳行礼:“多谢七杀仙尊关心,白喜被照顾的很好。”

琰得意洋洋的看着洛思明,为了甩开自白喜,洛思明把他打成那样,白喜自然不敢说什么,毕竟俩人已经毫无关系了:“他都这么说了,七杀仙尊开阵吧。”

七杀暗了眸色:“既然你如此堕落,喜欢这般,本座也无话可说。”

几人来到院子,洛思明展开阵法,将空间撕裂,洛思明率先进入,宿星渊久久未动:“师兄”

“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师兄。”白喜忽然拉住宿星渊絮絮叨叨说了好多七杀仙尊的习惯,喜欢喝什么茶,喜欢什么衣料的衣服,最次得是什么衣料的衣服,笔墨常用哪家,青山县的衣服什么时候去取。

白喜快速说完这些,嘱咐道:“你给我好好照顾七杀仙尊。”

“会的,师兄。”

“你快去,别让七杀仙尊等急了。”

“好。”

随着一道白色光芒闪过,宿星渊也出了这个地方。

琰看看白喜,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环住他的腰捏玩着。

琰问道:“你那,你去哪?”

白喜思索了一番,在哪里他都没有亲人,师尊也早就不要他了。

琰建议道:“要不要去合欢宗修炼,被我调教过的身体,迷死合欢宗那些筑基的小东西肯定没问题。”不过他就算了,要不是迫不得已,他还是更喜欢合欢宗修炼的那些顶级美人。

白喜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去哪,但他也绝对不可能踏入和师尊作对的合欢宗的,白喜懒得和他虚与委蛇,直接踏入了撕裂的空隙。

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和琰再见面。

白喜掉入了一片人迹罕至的山林,修为好像也瞬间跟着回来,靠着走山的经验,摸着走到了青山县投靠了牛二。

他还是想离师尊近一些,到时候再遇到弟子选拔大会,他就去参加,当不上门内弟子,就当门外弟子,总会有机会见到师尊的。

到时候他是玄天宗登记在册的弟子,师尊也不能说什么,他就远远的看着师尊,装作不认识,绝不打扰。

白喜躺在牛二家的床,美滋滋的想。

“白喜你笑啥那?”牛二躺在地铺上问白喜。

“你知道玄天宗的弟子选拔吗?”

牛二点点头:“知道,离咱们这可远了,据说什么玩意一试就有的人能参加,就不能参加了,好多人千里迢迢去了,连参加都不能参加就回来了。”

“嗯。”

“怎么,你要去?听说当弟子还发月钱那。唉,真好啊,又能学东西当神仙,又能领钱。”

“我干些木匠活,攒够钱就去,可能最近一段时间要麻烦你了,等我赚到钱一定给你房租。”

“咱俩谁跟谁啊,你随便住。等明天我把闲置那间房收拾出来,你就去那住,想住多久住多久。”牛二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哈哈大笑。

白喜问他,牛二笑着道:“你不是青帝峰七杀仙尊的弟子吗?怎么还要参加玄天宗弟子选拔大会。”

白喜也跟着笑笑,不过他的笑是自嘲的笑。

“逗你玩的,你也信。”

有了奋斗的目标,白喜在青山县定居了下来。

而洛思明则出来就开始闭关修炼运转完全回归的真气,神识融于天地,不问世事。

一年冬,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洛思明的思绪回转,靠着神识看见祥云在厚实的雪堆里打滚,而复又站起来用短短的小爪子抓起雪做天女散花状,佯装祥云大人闪亮登场。

宿星渊则一袭锦纹黑衣在远处的林里练剑,偶有铮铮剑鸣。

一时间,竹仙居都沉静了下来。

洛思明缓缓睁开眼睛,推门而出。

雪白色长靴踏雪无痕,颜色相近不分彼此。

寒风呼啸,白喜不打扫庭院,不知道去哪里躲懒,洛思明压下心中怒气,挥开柴房的门,才惊觉白喜已经被他逐下山去了。

劈成两半的木头被码的整整齐齐放在一边,另一边摆放一张破旧的床铺,上面的衣服都积了一层灰。

屋内烟尘四起,蛛网肆结,看样子已经许久没被打扫了,无人居住的屋子,早已破败不堪,冷风顺着墙缝倒灌进屋。

洛思明合上门转身离去,捏出仙决一瞬院内积雪尽消。

祥云“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小爪子撑起身子摇摇头,跳上小云朵怒气冲冲的向始作俑者出发。

到了七杀仙尊跟前被冷冷暼一眼,威压由之而来,祥云立直了小身体,见七杀仙尊清冷的眼眸又落入院内虚无之处,身上的压力才陡然消失。

不过须臾,一阵白光闪过,祥云小脑袋四处张望,院落已经空无一人。

竹林。

“星渊。”

“师尊。”宿星渊见来人,忙收了剑势行礼。

目光落到宿星渊单薄的衣服上微不可查的皱眉:“怎的穿的这样单薄?”

“啊,师尊弟子没有钱,这一件还是师兄”宿星渊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玄天宗乃天下第一宗,他参加玄天宗选拔弟子时也没人告诉他要带钱。

“是本座疏忽了。”玄天宗每位峰主都有自己的份例,洛思明不怎么在乎这些,从未去取过。

见宿星渊不时两只手搓搓衣服,手上满是冻伤的痕迹。

忽然想到白喜曾经冬天也是一件单衣,甚至不及宿星渊这身厚实,满手冻疮在院子里清扫积雪。

几乎下意识的为宿星渊布了一个隔绝风雪的结界。

风声在耳畔都小了许多,宿星渊知道师尊应该是做了什么,高兴的道谢:“多谢师尊,这下弟子不用分神御寒,可以专心练剑了。”

“这样练剑有几日了?”洛思明目光落入宿星渊垂下的手,满目心疼:“手。”

宿星渊伸出手,被洛思明轻轻握住:“这雪也没下几日,师尊不必介怀。”

洛思明抿唇,眼里携一丝没照顾好宿星渊的懊悔:“随本座进屋上药。”

宿星渊不好推辞,只得随师尊进了寝房。

“作何站着,坐。”

洛思明从桌上拿起一只玉瓶,宿星渊就近坐在洛思明的塌上,洛思明坐在一旁,抚过他的手,一点点帮他涂上药。

“多谢师尊。”药膏一点点融在皮肤上,几乎瞬间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宿星渊感叹于眼前药膏的神奇。

“你说了很多谢谢,不必对本座如此,你可是本座的徒弟。”洛思明指尖一顿,咽下了口中的道侣二字,人已经回来了,他为什么还不知足。

“那也还是要多谢师尊对弟子的诸多照拂。”

洛思明将瓶子放在宿星渊的手心里。

宿星渊手握了握玉瓶道:“师尊,今日是元宵节,您许久不下山,要和弟子一起去山下看看吗?”

“好。”难得宿星渊主动邀请,洛思明眼含笑意的点了点头。

青山县元宵节热闹非凡,无妖邪侵扰,君主贤明,也算是太平盛世。

舞龙舞狮的队伍敲敲打打,小贩沿街叫卖。

“冰糖葫芦咯,酸酸甜甜好吃的冰糖葫芦。”

远远的就听到冰糖葫芦的叫卖声,宿星渊转头看向永远稳稳落后他一步的师尊,就差把想吃两个字刻在了脸上。

洛思明思考了一番,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钱袋递给宿星渊。

宿星渊欢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疾步朝着小贩那一大草靶子的糖葫芦走去,洛思明不紧不慢的跟着。

“又不好好系,冷不冷啊。”白喜把牛二有些松散的厚实围脖又紧了紧。

旁边的那些小贩都认识他俩,一个卖头花的大妈在哪捂嘴笑:“哎呦喂,我说牛二啊,白喜这么贤惠,赶紧娶回家给你当媳妇吧,你俩只管住一起,又不拜堂像什么话。”

牛二也不恼举着糖葫芦靶子笑呵呵的回他:“我说张婶子,你说什么那!我可娶不起这么标志的小娘子。”

都是玩笑话,大家听一听也就过去了。白喜被说成小姑娘,也跟着逗趣:“我说张婶子怎么就我成小娘子,不能是我娶牛二,你这婶子真没眼色!以后做你家的木活,我非得多要你一文”

“我要两串糖葫芦!”

因两人说话,卖糖葫芦的背对着他,白喜又被挡着,宿星渊也没细瞧,走到跟前低头掏钱袋里的钱,越摸越不对劲,里面好像没铜钱。

牛二把糖葫芦递过去,小声提醒:“一共六文。”

终于掏出来了,宿星渊抬头一看,才发现师兄竟然也在。

“客官,您拿的金叶子!这可找不开啊。”

“那怎么办”宿星渊不好意思的看向递过来的那两只糖葫芦。

白喜才没空注意他,惊喜的向前了一步:“仙尊,您,您怎么在这。”

“与你何干。没男人你活不下去吗?”七杀看向二人的眼神无异于是在看蝼蚁,视线转到牛二那更是轻嗤了一声:“还真是荤素不忌。”

白喜好像一刻也离不开男人,在青帝峰勾引于他,在桃源村与琰寻欢作乐,哪怕现在也依然要勾引男人。

明明七杀仙尊的表情没有变,只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就让白喜从惊喜变成无所适从。

这股视线让牛二不舒服,想来这就是白喜那个喜欢苛责他的师傅。

见他玉冠束发,月白锦袍绣银丝暗花,肩披雪白云肩,再见他那张脸不免被惊艳到。

怪不得白喜被他苛责依然念念不忘,修士装扮本就扎眼,跟何况那样一张脸,几乎这里所有人的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他身上。

此人是友人的长辈,按理说应该尊重,不过牛二不喜欢他对白喜的做派,也不喜欢他对他俩的态度,不太客气的回怼:“我是不怎么样,总是比你强的,只会压榨徒弟的钱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

洛思明懒得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星渊,走吧。”

“是,师尊。”宿星渊小声地和白喜道别:“师兄,我和师尊先走了。”

“本座说过不准叫他师兄。星渊,本座只你一个徒弟。”

白喜早就习惯了师尊的冷漠,着急的夺过牛二手里的糖葫芦,急匆匆的追了上去:“宿星渊!”

“师兄?”宿星渊回头。

白喜不由分说的把糖葫芦塞到他手里:“拿去吃吧。”

宿星渊手里拿着两串失而复得的糖葫芦,眼巴巴的看向洛思明。

终是点了头,“拿着吧。”

“谢谢师兄!”

白喜见七杀仙尊点头,才终于露出一个笑来:“你和仙尊一起吃。”

白喜久久未动,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看着七杀仙尊耐不住宿星渊的要求,就着宿星渊的手,咬下来一口糖葫芦。

忽然脑袋被拍了一下:“行了,别发呆了,都看不见人了。”

白喜锤了他胸口一拳,威胁的开口:“敢打我!不准偷懒,好好卖,不然扣你工钱。”

“好好好,小的明白。”

今天逛街的人多,不一会两人插的满满的糖葫芦就卖完了,晚上正好能去灯会玩。白喜扛着空空如也的草靶子,进了院把它安置好。

牛二已经在洗去了满手的糖渍,拿着水瓢帮白喜倒水:“白喜。”

白喜搓搓手回他:“嗯?”

“你觉得我怎么样?”

白喜用他递来的布擦擦手:“什么怎么啊?你挺好的啊。快回屋吧,好冷啊。”

“白喜,你师傅不喜欢你,也不在意你。他是高高在上的七杀仙尊,咱们泥腿子这辈子都不可能配得上他,他们那些仙尊配的得是九重天上的仙女。”

见他不动,还说这些,白喜冷了脸:“你说这个干嘛?不用你提醒,我知道。”

“你去了玄天宗又能怎么样,也靠近不了他。我知道我跟他比,给他提鞋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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