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08免疫(01)
我变得常常会去图书馆看书，而因为确定蒋信好像没有特别要帮谁留位置，也不介意我跟他并桌，所以後来就都主动去坐他对面的位置了。
我们一样不会有太多的互动，通常都是刚到和离开的时候会跟对方点头招呼，就算是图书馆闭馆後搭同班车也不会有多余的对话。
难得刚段考完，又想到从开学後就没有去郭亿诗家，一早向妈报备後，准备跟郭亿诗过去。
不知道今天王英克和刘时杰在不在呢？
看到古甯雪像以往一样老ai黏着郭亿诗总觉得有点烦躁，可是我也不好说什麽。
唯一庆幸的事大概就是至少她不会跟着我们到咖啡馆。
看到她搭上其他台公车，我松了一口气。
和郭亿诗提起最近很常跟蒋信一起读书的事情，虽说是一起读书，但也不过是并桌而已。
「现在每天最常见的人反而是学长。」
「佩璇的男人缘真的很好。」看郭亿诗一脸感慨，我觉得啼笑皆非，她好像不只一次这样说了。
「没有吧？而且只是刚好图书馆座位一起座而已。」
「但是那个学长感觉应该也满厉害的喔。」
不懂郭亿诗的厉害是什麽意思，耸耸肩，「但我暂时没有想谈恋ai了，其实上次f学长的事情让我变得有些害怕和陌生男生相处，包含班上那些以前不同班的男生。」
虽然蒋信好像不在那群之中就是了。
「那不是陌生的男生呢？」我疑惑的看着郭亿诗，郭亿诗又说：「像是时杰或英克。」
「喔……他们的话当然还好呀，而且他们怎麽看都不可能对我有兴趣吧？」
「不好说喔。」郭亿诗的话让我哑口无言，总觉得她今天很执着於这个话题，「英克可能对你有意思。」
「蛤？没有吧？」
虽然在见f学长那天，有那麽一瞬间怀疑他不是单纯的正义感。但後来又觉得应该是想太多吧？就没有把心思放在那边了。
郭亿诗的话让我有些微的动摇，「为什麽这麽说？」
「因为他很关心佩璇呀。」
「有吗？」不懂郭亿诗怎麽会有这种感觉，只觉得他对我和郭亿诗应该差不多吧。
我们一起走进咖啡馆，游思苹马上向我招呼，往老位置看一眼，难得是刘时杰在而王英克不在。
到柜台结帐完後，在刘时杰对面坐了下来，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继续看他手上的课本。
虽然暑假就看过了，还是忍不住感慨，原来这家伙也会念书嘛。
因为现在店里没有其他客人，游思苹调好shiawase後，就和郭亿诗一起过来和我们聊天。
「话说，我现在才想到，你不用上加强班的课吗？」郭亿诗问刘时杰
听她这麽说，才迟钝的意识到，这学期我们升上高二，刘时杰他们也升上国三了。
我们读的国中在升国三时会依照校排名进行分班，符合前三十百分b的同学会被列为加强班，从暑期辅导课到开学後上课的时间会b一般班级还要多。
我那时候刚好徘徊在会进到加强班但成绩若没维持好会被挤出班上的情况，还被妈叮嘱了一番。
依照刘时杰的程度要当前面几名一定没问题吧？
「我没进啊？」刘时杰抬头看了我们一眼。
郭亿诗咦了一声，跟我对望一眼。
「因为时杰学长觉得有上跟没上一样啦。」一旁的游思苹抢着说。
嗯……确实以他的实力好像也不用刻意花时间去上加强班吧，毕竟他连平常的上课时间都会翘课了。
「老师不会说什麽喔？」我好奇的问，记得郭亿诗说过他的班导很严格。
刘时杰没有回答，却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英克呢？」郭亿诗问。
「英克也没有。」
总感觉王英克没有好像不意外，毕竟他应该没有像刘时杰这麽厉害吧？
「英克学长也是自己不想上的。」游思苹说。
听到这句话我咦了一声，就被刘时杰瞪了一眼。
「g麽啦？我又不知道他成绩怎样。」
刘时杰啧了一声。
「王英克呢？他怎麽没来？」
「可能等等吧？」刘时杰感觉也不是很确定，「对了，你有没有带数学或化学课本？」
「有是有啦……」虽然才刚段考完，但老师马上又开始上新进度，我就还是带着课本。
「那借我。」刘时杰的反应让人又气又好笑，真的ga0不清楚他在想什麽，「你周末应该不会读书吧？」
「是不会啦。」看他一副准备好要把我的课本带走的模样，我从书包将课本拿出来给他。
「谢谢。」
听错了吧，这小子竟然会好好的道谢。
大概是大惊小怪的模样太明显，刘时杰瞪了我一眼，把我的课本收进他的书包。
「时杰学长要回家了喔？」游思苹问。
「嗯，掰掰。」刘时杰就这样直接打包走我的课本了。
「时杰好像对理科很有兴趣耶？只是我都懒得带课本回家，没办法借他。」郭亿诗耸肩。
「难得学长来了，怎麽这麽快就走了。」游思苹一脸失望。
「唉唷，但是佩璇也来啦？」郭亿诗朝游思苹眨眨眼，「你们聊，我去跟爸讨论一下事情。」
我啜饮了一口游思苹泡的shiawase。
真的觉得她很厉害，可以把好几种咖啡的口味调的那麽合适。
「佩璇学姐，你放下那段感情了吗？」游思苹忽然问。
我愣了一下，因为没想过她会主动提起这个话题。
要说放下，好像还没全放吧？毕竟还是会因为看到他或过去日记的内容而感到痛苦，还是因为想起以前公车上视线总在他身上多做停留的事情感到难受。
但跟前几个月b，已经进步很多了。
也许是因为现在已经可以有点用局外人的心态看待自己的这段初恋，好像也渐渐明白「恋ai使人盲目」这句话的意思了。
虽然知道不是每个人都那麽糟糕，不是每段恋情都会有这种戏码上演，但我暂时还没有做好再谈新感情的心理准备。
我希望自己能好好放下後，再好好前进。
「虽然已经不那麽难过了，但……」不知道後面该用什麽词来形容现在的复杂心境。
游思苹沉默了一下，接着g起嘴角，「我喜欢时杰学长喔。」
「不过学长对我没兴趣就是了。」下一秒她又很快的接了这句，看起来却很释怀的模样。
瞪大眼睛，原本想开口问她为什麽不是王英克，可是这个问题过於奇怪。
毕竟喜欢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没有理由的。
「佩璇学姐……你该不会想问我为什麽不是英克学长吧。」
「欸？」瞪大眼睛，没想到她竟然猜透我的心情。
「所以你觉得英克学长b较好吗？」游思苹眼睛一亮，不知道为什麽感觉很开心。
「呃……应该说我跟他b较熟吧？」
感觉对刘时杰毫无「天才」或「冷漠」外的印象，毕竟跟他的相处大概建立在跟我借课本而已，我甚至连他到底喜不喜欢nv生都还ga0不清楚。
而王英克呢？虽然总ai呛他p孩，也因为年纪的事情斗过好多次嘴，可是他已经帮我好几次了。
「英克学长应该会很开心喔，如果听到学姐这麽说的话。」游思苹笑嘻嘻的说，我不太懂她的意思，疑惑的看着她。
「话说……刘时杰到底喜不喜欢nv生？」
「不……不那麽喜欢吧？」游思苹看起来也很不肯定，她思考了几秒，「应该说，他还没遇到让他喜欢上的人吧？」
「我们小思明明那麽可ai啊。」我伸手戳戳游思苹的脸。
游思苹嘿嘿的傻笑了两声，「学姐才可ai呢。」
这时咖啡馆的门被推开，进来了几位客人，游思苹见状走进吧台准备。
把shiawase喝完的过程，又有两组客人进来。
因为现在只有我，不想占那麽大的位置，把杯子收进吧台，确定郭亿诗有出来帮忙游思苹後，就离开咖啡馆了。
「今天这麽早就走？」王英克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好像已经一阵子没看到他了，有种他又长高的错觉。
我点点头，结果他啧了一声。
忽然想起郭亿诗的猜测，还有游思苹刚刚说的话，但应该不可能吧……？
「你没有骑车来哦？」我随口问。
「我家离这边没有很远啊，而且最近警察b较多，不想太高调。」
「你也知道你们那样很高调喔？」我撇嘴，王英克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好啦，我要回家了。」
王英克嗯了一声，却没有跟我道别，而是跟着往站牌的方向走。
「g麽？因为太久没看到我寂寞喔？」我讲着很像他会说出口的话，用着很像他的语气说。
「有一点。」
意外的是他讲出来的话，我顿时无语。
这样子要怎麽接话接下去？早知道不要乱讲话了。
「你自己问我，然後一脸别扭是怎样？」王英克似乎被我的反应逗乐了，哈哈大笑。
「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这样问出口好像太自以为是了，而且说不定会很尴尬。
「该不会怎样？」王英克挑眉。
「算了，没事。」
「哦，真的吗？说来听听。」王英克仍旧跟着我。
「不要，你不是要去咖啡馆？」
「不去也没差。」
「那你g麽来这边？」
「来见你吧？」他语气很不肯定，神情也跟平常没什麽两样，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很不一般。
虽然这样感觉很自恋，可是我合理的怀疑他可能对我有意思。
明明一直以来都把他放在绝对不可能的位置，因为他年纪b我小，而且又常常呛我对我很失礼，可是他这种随口说说却又好像是真心的模样，竟然让我开始把他放在「一般男生」，而不是单纯认识的臭学弟。
大概是这阵子真的太寂寞了吧？才会产生这种莫名的情感。
「g麽不讲话啊？」
「没有啊。」听到你这样讲是要回什麽b较好？
「那你g麽露出那种表情？」王英克打趣地盯着我。
「什麽表情？」
「随时可能喜欢上我的表情？」王英克的口吻听起来像在开玩笑。
明明只是玩笑话，明明没有喜欢上他，却因为这样心跳竟然忽然跳快了。
「自恋也要有个限度。」赶紧瞪了他一眼，希望这种反应不要被他发现。
王英克没有回我话，只是在一旁g着嘴角。
「怎样？那你要不要跟我告白？」见他那有点从容又不在意的模样，我随意开口询问。
「不要。」这算是变相承认喜欢我的意思吗？我瞪大眼睛。
「你希望我和你告白？」王英克问。
我摇了摇头，王英克啧了一声，「那别问啊。」
这到底是什麽意思？我有点後悔刚刚讲了那些话。
「怎样？又想转移注意力要谈场恋ai？」王英克问。
「并没有。」
的确想转移注意力，所以这阵子很认真在念书，但谈恋ai这件事情我暂时还没有想法。
「反正你眼光那麽差，不会看上我啦。」王英克大言不惭的说。
哑口无言的看着他，真不知道他为什麽那麽自恋。
我们没有再继续讨论这个恋ai话题，而是不知道为什麽话题又绕到年纪上。
在这方面我们永远可以吵的起来，他跟着我在站牌等到公车进站才离开。
并不想去多揣测跟他的对话或是郭亿诗和游思苹所说的话，觉得跟王英克的关系维持现在这样最刚好。
段考过後我偷懒了几天没去图书馆，原先还想着会不会蒋信对面的位置已经被别人坐走了，没想到还有位置。
看着他桌上厚厚一叠教科书，才迟钝的意识到他是高三生，两个月後就要考学测了。
忽然有点庆幸现在才高二而已，虽然我也不敢保证到了明年会准备的如何。
但是如果一直抱着这种侥幸的心态，到时候也会完蛋吧？
抱着这种不上不下的心情，今天读书的状况非常差，忽然想不起来前几个礼拜是怎麽念书的。
图书馆闭馆前，注意到蒋信收拾东西的动作，也开始收拾东西，然後跟在他後面离开图书馆。
然而，我在等红绿灯要过马路时，却看到赖伟学在公车站牌的位置，他的手牵着别人的手，而且对象还是古甯雪。
为什麽是古甯雪？为什麽他们牵着手，为什麽？
虽然知道跟赖伟学之间已经算分手了，但为什麽呢？为什麽？
脑海只能不断跑过这三个字。
我以为已经放下了，上次游思苹问我时，我以为已经放下的差不多了。
但我却ga0不清楚此时此刻的情绪是不甘心还是什麽。
他们忽然同时朝我看来，这是时隔那麽多个月，和赖伟学再次对到眼，然而他看我的神情却像在看陌生人一样。
忽然感到好讽刺，可是又好痛恨此时此刻还有那麽多情绪起伏的自己。
「学妹。」蒋信的声音忽然从一旁传来。
回过头，蒋信站在旁边，而我的声音竟然在颤抖，「怎麽了？」
「我们聊聊。」蒋信说出口的话让我感到莫名其妙，却成功的转移我的注意力。
他带着我到学校大门旁的花圃边，先坐了下来，我也坐下了。
「我觉得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什麽？」
蒋信很奇怪，讲话没头没脑的。
「你赶着回家吗？」
「是还好。」
「那我说个故事。」
「……好。」虽然ga0不懂蒋信到底在g麽，但他却成功的让我情绪b刚刚好上不少。
「也不是故事。」蒋信顿了顿，「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最大的遗憾，不是错过了最好的人，而是当你遇见更好的人时，却已经把最好的自己用完了。」
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却不断咀嚼他所说的话。
「我的解读并不是要对每段恋情有所保留和迟疑，只是我觉得等过了可以努力的时候就不要再多做什麽耗损自己的事情。」
蒋信讲出来的每个字明明都是中文，却有种完全听不懂他要说什麽的感觉。
但静下心来，却又好像能明白他要说的是我对前段恋情的事情。
他为什麽会知道？是因为我们搭的是同一班公车吗？
「学长……你讲的话有点深奥。」在我们长长的沉默後我开口。
「我觉得没有什麽不变的感情或关系，像夫妻都有可能会离婚或另一半先离世了，更何况是情侣？」
如果是几个月前听到这些话大概会失控吧？毕竟他跟我又不熟就说这些，此时此刻能心情平静的听蒋信说这些我也成长了不少吧。
而且蒋信的声音不知道为什麽，让人感到很平静。
「会感到难过、愤怒或不甘心都很正常，因为那些都是常人会有的情绪反应。」
「学长呢？」明明才大我一届，他怎麽一副看透世事的模样？
「就因为是初恋……所以之前毫无b较，总会有美丽的幻想吧？以这麽糟糕的方式结束後，就会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根本不适合谈恋ai，自己能不能再谈恋ai。」我把未曾向任何人倾诉的话语，向眼前不算太熟的蒋信诉说。
「学妹，你生物有上到人t免疫系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