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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炮落跑(微)

 

嗯,我脸红,正是因为想起了曾经发生过的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那晚我在萧逸的丽思卡尔顿套房里,恰恰以前文所述的那种不雅姿势骑在他身上,双腿缠他劲瘦腰身,藤蔓般缠得死紧。

他站着抱我,一只手轻轻巧巧地托着我的屁股,另一只手毫不见外地从我上衣下摆处探进来,炙热掌心紧贴着后腰细嫩的肌肤摸来摸去,直把我摸得腰软腿软,这才慢慢沿着我的脊椎骨向上游移。指尖触到bra边缘,萧逸两根手指捏着摸索了一会儿,轻轻松松就解开了搭扣,甚至比我自己解下来还要快。

真不知道他这单手解bra的本事怎么练出来的,明明平时总冷着一张脸,也不像很有实战经验的样子,莫非赛车手的手指在这种精巧工艺上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异禀?

我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地去亲萧逸的脖颈与下巴,因为被摸得很舒服,所以此刻就像一只被温柔豢养的小猫儿,不仅皮毛光滑柔软,全身骨头也都是软绵绵的,小爪子更是软趴趴地贴在萧逸身上,轻巧乖顺地挠来挠去。

我一边亲他一边哼唧,每哼一下子,萧逸呼吸就更重一点,掌心温度就更高一点,按住我后背的五指也更用力一点。而我呼出的热气全部喷到他的颈侧,又伸出粉嫩的舌尖,慢慢地舔起萧逸来,小猫儿示弱或者讨好的时候,都喜欢舔主人。

舔着舔着来到萧逸耳下,我张口含住他的耳垂,舌尖触感冰凉,那里戳着一枚钻石耳钉,质感精纯,泛出锋利又低调的冷光。我用牙齿小心翼翼叼住,一点点褪了下来。

耳钉乖乖躺在我的舌面上,我盯着萧逸的眼睛,舌尖伸出去凑到他唇前。

“含住。”

萧逸听话地用唇接了,含糊不清地问:“你含什么?”

空出来的耳洞也会孤单。

我偏头,张唇一口裹住他的耳垂,唾液一点点浸润,湿湿答答地舔出了声音。

“萧逸,萧逸。”

就在此时,萧逸原本托着我身体的大手突然探进我牛仔裤后腰的缝隙里,还不止,他的整只手掌都颇为放肆地伸了进来,一个劲儿往下往深处钻,不由分说隔着内裤开始揉我的屁股。

他的手指修长灵活,像条敏捷小蛇般瞬间就游曳到我的腿心深处,修剪得整齐圆润的指甲隔着薄薄一层蕾丝,时轻时重地刮蹭着我早已湿漉漉的两瓣阴唇。

“湿了。”

萧逸无声轻笑,剥开两瓣唇肉,中指又往深处探进了一点儿,内里更是水哒哒。他抵住脆弱敏感的小花核用力地开始揉弄,我猛地抖了一下腰,受不住地惊呼出声。萧逸顺势坐到沙发上,另一只手的指尖还贴着我的肋骨和下乳边缘漫不经心地刮挠着,我跪在他身侧,发出一阵阵情不自禁的喘息。

情至浓处,一切看似水到渠成。就在这关键时刻,我手机好死不死地响了起来,铃声是专门为导师设置的。我摸索着想要接电话,萧逸拉我的手,包进掌心一把拢住:“不许接。”

我导儿的脾气我再清楚不过,平时对我们采取放养政策,野到没边儿都懒得管,而一旦她想找哪个弟子时,必定夺命连环call,非逼得我们亲自接听电话才罢休。也不管白天还是黑夜,身边是不是有人,更不会顾虑我们是不是有排位上分或颠鸾倒凤的特殊情况。

说起我导儿,还真是位传奇女性,据说是正儿八经满清正白旗后代,家世背景颇深。正因为生活方面不存在经济压力,所以能够随心所欲地进入自己感兴趣的科研领域,闷头钻研,年纪轻轻就颇有造诣,成为名副其实的业内大牛。

她名声很大,但因醉心学术研究,手底带的弟子反而不多,平日里也不怎么交流,一切全凭我们自觉自愿以及偶尔才会蓬勃旺盛的求知欲。

当初我义无反顾地选择投入她门下,除了仰慕名声外,再者就是听说了她这种教导风格,事儿少不烦人,发不发论文毕不毕业全凭弟子自身造化。

说好听点儿这叫真正的学者风范,但私底下我与师兄师姐都认为她是钻研到疯魔境界了。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疯魔不成活。

人活于世,就该在某件事或某个领域里疯疯癫癫地闹一场,闹出个轰轰烈烈的名声来,甭管名声好坏,至少不枉到这稀烂破碎的人世间走一遭。所以我时常不要脸地拍我导儿马屁,每日晨起进实验室前都要声情并茂地吟诵一遍——

“我愿九泉为走狗,佛爷门下转轮来。”

佛爷指老佛爷,也就是我导儿。

毕竟我导儿身份摆在那里,如果是满清时代,我们见了必须尊称其一句格格,但我与师兄们一致认为,格格这个称呼压根儿配不上她的尊贵名望,所以背地里总叫她老佛爷,有时候当面儿顺嘴也就这么喊出来了。

我怎么敢给老佛爷吃闭门羹?即便是这花前月下、情意绵绵的时刻,即便我与萧逸正在擦枪走火的边缘反复试探,只差临门一脚。可我也只能狠下心来,一边哄着萧逸,一边接通电话。

“让我接一下,就一下。”

想想怕萧逸不满,又牵起他的手,凑到唇边慢慢地舔,粉嫩柔软的小舌头含吮着他的指尖,一口口缠上去舔弄。

导师在电话里劈里啪啦连珠炮,我一边听她训话,一边讨好地瞧着萧逸神情,舔一下我就朝他抛个眼风过去,勾勾搭搭又黏黏糊糊,宛如凭空生出了千万把小勾子一下下在他心上勾。眼底更是水光盈盈,含羞带怯,这样看着不像是在舔手指,倒像是在舔另一根火热坚硬的玩意儿。

那玩意儿此刻正在我后腰硬挺挺地杵着,很有威慑力。

萧逸眼圈儿泛起一点微薄的潮红,极度克制的模样,手指却很不乖地在我私处试探着作乱。因为在通话中,所以我的喘息也很克制,舔他的时候更不敢舔出水声。如果有水声出来,我相信萧逸肯定已经把我按在身下了,甚至连去床上的几步路都等不及。

本想着挂断电话后就能立刻进入正题,可谁知,偏偏是实验的核心数据出了问题。导师劈头盖脸一顿诘问,问得我冷汗涔涔,旖旎心思霎时烟消云散,尸骨无存。

又想起这学期以来她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托隔壁翟博士的福,今年硕毕学校卡了不少人,后年轮到你们,丑话说前头,我懒得捞人,也捞不动人。”

瞬间我兴致全无,偏偏老佛爷又在电话里给我来了一句:“别发骚了,赶紧滚回来。”

靠!她怎么知道的?

明明我没有舔出声音也没有叫出声音,萧逸也没有啊,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事已至此,我只能老老实实答应着立马回去检查数据,保证明天给出合理解释。

挂断电话后我看萧逸,他那玩意儿已经藏不住了,在我眼前硬梆梆地挺着,裤子没脱,裆部鼓鼓囊囊支了出来。我不动声色咽了咽口水,眼神无辜又不舍地望了望萧逸。

怎么会有人像我这么倒霉,钓男人钓到关键时刻,被导师一道急急如律令召唤回去。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这虽然算不上婚,但好歹也是男女大事啊,而且比结婚什么的重要多了好不好!

就这样,我人生的初次一夜情尝试在襁褓之中就惨遭扼杀。

因为觉得愧对萧逸和仍旧无比精神的小萧逸,所以我婉拒了他送我回学校的提议,大半夜急匆匆打车滚回了实验室。萧逸亲自送我到酒店楼下,上车前替我拍了车牌号,又嘱咐我到了目的地发消息告诉他。

在车里我气急败坏地打开微信,点进“师门不幸”群往上一拉聊天记录,果不其然,一开始是导师在群里问我哪儿去了,电话打不通。

大师兄秒回:小师妹钓男人去了。

紧接着他发了张“师门不幸”表情包,正对应我们群名。我内心寻思着大半夜能秒回,这逼绝对没有性生活,既然自己没有性生活就不要眼馋嫉妒别人好嘛?!

二师兄这个凑热闹不嫌事大的也跟着发,发完表情包继续火上浇油:啧啧,小师妹是越来越不乖了,有了男人忘了师傅。老佛爷看看我吧,专宠小师妹一人她不值得啊~~~

大师兄又贱兮兮地问老佛爷:要不要我把这个不孝子给您老逮dei回来?

导师:她接了。

群里突然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因为按照聊天时间线,从我导师询问我的去向到我接电话,这之间才过去了短短10分钟左右。

一直没有说话的师姐突然加入:有点快啊。

大师兄&二师兄:哈哈。

聊天记录看到这里,我一口血哽在喉间,偏偏又看见大师兄私戳我:大胆师妹!晚上不随时待命服侍咱们老佛爷,还敢出去浪?浪就浪了,起码挑个行的吧?

随即师姐私聊:小师妹,下次挑男人,眼光好点,手段辣点。

喂,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啊!

我们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始,不是已经结束了啊!我欲哭无泪,又不能嘶吼着替萧逸挽回名声,于是在我一众师门的初始印象里,萧逸他就是个不行的。

以至于后来萧逸参加我的师门宴,大伙儿同桌吃饭,我导儿以及几位同门纷纷以惋惜至极的目光在他英俊的脸上来回扫视。

席间上了一盘生蚝,老佛爷用眼神示意摆在萧逸前面,大师兄怕他不好意思,特意多夹了几个到他碗里,笑得慈眉善目:“好东西,补补。”

二师兄见状不甘落后,舀了一小碗高汤海参,又夹了几筷子爆炒鳝丝堆到萧逸的盘子里。师姐二话不说,亲自倒了杯枸杞热茶端过来。我在一旁不断扶额,只庆幸这桌菜里没有什么牛羊肝脏鞭。

萧逸竟然没反应过来,乐呵呵地全盘接收,脸上笑得那叫个来者不拒。回去之后他还美滋滋问我:“你师兄师姐对我挺关照啊,是因为你的缘故吗,爱屋及乌?”

而他刚说完这句话,冒着热气的鼻血就滴到了我脸上。

得了,补过头了。

散席之后萧逸去停车场取车,我导儿把我拽到一边,无比惋惜地摇头:“小萧这孩子,外表拿出来确实是一等一的,可你千挑万选,怎么就选了他这,这……看起来也不虚啊,怎么就不行呢?”

“老佛爷,其实——”

我开口刚想解释,被她挥挥手打断:“我知道,你现在还年轻,又处于热恋中,心里眼里自然只有他,也顾不得去想这种事不和谐的苦头。你要是奔着和他柏拉图恋爱,当我没说,要是奔着过日子,为师劝你再考虑考虑。”

正好此刻萧逸开车过来,她又走过去,等萧逸摇下车窗,拍了拍他的肩:“小萧啊……”

表情欲言又止。

她忍了忍,语重心长道:“你是一表人才,不要放弃。你还年轻,还有机会。”

——tbc

感谢,喜欢请留下您宝贵的kudos,投喂评论感谢!

我的男朋友是萧逸,f1职业赛车手,最年轻的五连冠。

每次向大家介绍萧逸时我都尽可能地言简意赅,只为突出这句话的最后三个字。毕竟世界冠军已经难得,五次连冠更是难得,最难得的是,斩获这些成就时萧逸年仅23岁。

萧逸很喜欢听我在他的名字前面高调地冠上“我的”这一定语。但其实最开始,我并不喜欢强调“他是我的”这种归属关系。

直到部分极端粉丝开始扭头攻击我,天天对萧逸社交账号进行信息轰炸,包括但不限于跑到他直播间评论区刷屏“她不是真的爱你啊”“她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萧逸你醒醒”,又或者私信给他发某八卦平台的高楼链接,据传里面有不少关于我的瓜。

说实话,我压根儿就没点进去过,萧逸也没有,所以我们压根儿不清楚所谓对我有鼻子有眼的指控,具体都说了些什么内容。

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命中犯缠,总有人想方设法地来贴脸输出,越级碰瓷纠缠不休,明明我根本没听说过对方哪位。

或许是因为我的腿总在萧逸腰上缠得太紧,所以才总被小人纠缠吧。

仿佛跳梁小丑似的声讨我,就能和我攀上点关系,以便自抬身价。又或者其实隐藏身份是我的究极深柜,爱在心头口难开,妄图凭借骂我或者造谣来吸引我的注意力。

但很可惜,我眼里只有萧逸,这位身高185的男人满满当当地占据了我的全部视线。

在此只能抱歉地对深柜说一句,rry

有段时间我觉得这些举止极端的人可恨又可怜,恨透了我,一厢情愿地以为萧逸没看透我才不愿离开我,打死也不敢承认其实萧逸早就看透了我并且愿意接纳全部的我。毕竟真相对她们来说,实在是太残酷,太难以接受了。

破破烂烂如我竟然有人爱,完美无瑕如她们,却连得到一丝眼神的机会都没有。

啧,想想还真是杀人诛心,要呕血了吧?

所以宁愿自欺欺人,可怜巴巴地捏着自己信以为真的谣言四处宣扬,寻找志同道合的盟友对我进行道德围剿,好像说多了,假的便能成真的一样。当然这招儿在网上挺奏效的,一度闹得沸沸扬扬,给我招了不少黑粉。

但现实里,这依旧是一群无关人士的独角戏,我与萧逸的生活根本不会受到打扰,甚至我还很有闲心地看她们在广场气急败坏地作妖,看她们给萧逸写的真情实感又苦口婆心的小作文,顺便点评下她们标点符号以及“的地得”的错误使用。

想想真是可怜极了。

这年头,谁先破防谁就输了,不是吗?

正因为不在一个level,我懒得搭理,唯独一次玩心起来,回复了领头粉丝几句话。她骂我全家,而我以德报怨,好心地告诉她一些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听到第二遍的秘密——

你们惹我不开心,我就不理他。

他就求我,求我消气,求我拿他的卡去刷。

你们不是最宝贝你们的哥哥吗?何必这么折腾他呢?

猜猜看他最喜欢的姿势是什么?

是跪在我身下。

他喜欢舔我。

哪里就不必明说了吧。

不知道什么叫舔吗?买根雪糕试一试吧。

她气疯了,可能没想到我这么不知廉耻,一下想不到什么妙语连珠的骂人话,于是我便看见对面发来满屏的贱人贱人贱人。

我笑吟吟:贱人下线啦,你们的好哥哥喊我洗澡。

那晚在淋浴头下,萧逸非常认真地问他是我的谁,并且不允许我用金主这个回答敷衍他,我想了想告诉他,你是——

“荣耀为我俯首,在我身下当狗。”

“极度嚣张。”

萧逸笑着拧了下我的鼻尖儿,湿淋淋的手指带着小水珠打湿了我半边侧脸,我也笑,目光暧昧地看他,浓密鸦黑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慢慢张口含入他的指尖。

确实是嚣张。

而这份嚣张,恰好是萧逸心甘情愿递到我嘴边,我甘之如饴,他亦乐在其中。

说实话,我与萧逸刚认识的时候,也没想过能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之前提过,不追星之后我和姐妹们一起追了f1赛事,起初我根本不懂赛车,仅仅觉得在赛道纵情驰骋的感觉很带劲儿。

在一众身材倍儿棒颜值倍儿高的车手里,我第一眼就看上了萧逸,他外貌条件实在太出挑了。比赛一结束我就点进萧逸的账号主页,正好看到里面有个宣传视频,他穿着赛车服,目光冷冷地朝镜头扫过来,我的腿瞬间就软了,想跪在他脚边喊爸爸的那种软。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存在abo设定,那么萧逸绝对是独一无二的顶级alpha

结束后和姐妹们聚餐,我问有门路的富婆姐姐,能不能推下萧逸微信。姐姐看我笑了:“你知道萧老板有个外号叫什么吗?”

“什么?”

“高岭之花。”她娓娓道来,“都叫高岭之花了,自然拿不到联系方式,别说我拿不到,圈子里排在你前面想勾搭萧逸的,能绕赤道一整圈再打个蝴蝶结,可惜萧老板爱的通行证已经很久没发过了。”

行了,找姐妹推推这条路被堵死,只能再想办法另辟蹊径。

我挠挠头又问了一个问题:“这么说,岂不是还没人体验过萧逸的技术啊?万一他活儿不好怎么办?我岂不是要当场声情并茂给他演戏啊!”

“有没有前辈站出来说说,让我当个参考也好啊。”

姐姐道:“有幸体验过的前辈,目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高攀不起。至于要不要演戏,你现在想这回事属实多虑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这冷面拽逼还是个盲盒。

但玩的就是刺激,拼的就是心跳,盲盒又如何,我决定出手了。高岭之花是吧?看老娘对他辣手摧花,不对,辣手摧萧。

“辣手摧萧”计划正式开启,我结合过往追星经历,新建小号且保持一天三套的更新频率发照片,发满一个星期我颤颤巍巍点开萧逸的私信框,手抖着打下“哥哥”两个字,心里却犹豫着照片会不会晒得太频繁了,他会不会觉得我很肤浅啊……

后来这果然成了萧逸用来打趣我的不堪过往,时至今日我仍旧不愿承认我曾给萧逸发过长达半年的私信,那时的我还没经历社会的毒打,年少不知事,胆子自然也大得没边儿。

第一次私信发出去之后等了整整三天,不出所料,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不过这反而激起了我的斗志,寻思着赛车手难道会比当红流量还难搞吗?好歹我当年追的偶像还给我回复过私信,虽然只有四个字,好好学习。

于是我改为天天给萧逸私信发照片,时不时露个小香肩,扭个小细腰,穿个小黑丝……当然,这些属于能发出来的范畴。好了好了,我知道这话说出来得挨骂,但就是莫名其妙的胜负欲作祟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会胆大到如此境地,疯魔了一样想得到回应。

终有一天我貌似撞了大运,录了个视频发过去之后,萧逸竟然在线并且回复了我一句:你不冷吗?

犹记当时是初冬时节,我在视频里穿着露胃上衣和齐*小短裤胡乱舞了一段儿泫雅的《babe》,因为肢体动作极不协调,小屁股差点没给我扭抽筋儿。但与萧逸本人回复相比,这些苦这些泪根本就不算回事儿。

我寻思着皇天不负有心人,当即一段委屈巴巴且土味十足的语音甩过去:冷死了!比哥哥你不肯回复我的样子还冷。

……

对面一直没回复,就在我以为嗝屁又没回音的时候,萧逸发消息告诉我,他这个认证账号自己很少上,基本都是俱乐部的运营人员或车队小伙伴在弄。这个消息宛如晴天霹雳,也就是说我这半年来的发骚全被他的工作人员和车队小伙伴看到了。

我当时快疯了,尖叫一声猛扇了自己几巴掌,是真扇的那种,下一秒只觉人生黑暗前途渺茫。幸好脑子还算清醒,立刻顺着萧逸这根杆儿往上爬,我问萧逸要补偿。我说我都让你们这群人白看半年了,要你的微信号抚慰下脆弱受伤的心灵,不算过分吧?

萧逸回:我没看啊,我是今天才看到。

我说:呐呐呐你这话属于自认了啊,你看了,你要对我负责,微信号快点交出来。

其实我已经做好了胡搅蛮缠被拉黑的准备,谁知道萧逸还真是个老实人,把二维码发了过来,贴心又忸怩地告诉我:五分钟后失效。

五分钟?笑话,我五秒之内就发过去了好友申请,然后被秒通过。

因为过于激动我在宿舍的小破床上兴奋地滚了两圈,床太窄,一不小心脑袋磕到了墙上,磕得眼前直冒金星,但这丝毫不影响我拥有萧逸好友位的喜悦心情。

我捏着嗓子继续嗲声嗲气地给他发语音:“哥哥,我这样好像有点丢人啊,你不要误会。”

萧逸也给我回语音,那是我第一次清晰地听到他的声音,干净清冽,带着一点淡淡的疏离。

他说:“你想象力很丰富啊,想出这些歪门邪道搭讪也是不容易。”

此话一出,我就知道他在翻过往私信记录,我真的很想让他住手别看了,但太迟了,从我第一次发送私信起,就注定了终有一日将自食其果面对全部丢脸时刻的命运。于是我只能在萧逸好听的声音里,被迫与他一同回忆过往。

“哟,一会儿给我发自拍,一会儿装网警,一会儿半路车坏了问我怎么换轮胎?嗯哼,我在你心里定位就是修车的?等等,这条是骂我发挥太烂,说要跟我飙车?嗯?”

萧逸在那头笑得都快憋不住了:“我就问问你,我要是再不搭理你,你还想给我发什么?”

“裸照。”我飞快又含糊地胡编了个答案。

“不学好。”他沉下声音轻轻训斥我。

“但现在我有了你的好友位,就不用发啦,所以萧逸哥哥你是大好人,拯救了一位差点失足堕落的少女。”

他不回话,我又赶紧加了一句:“不许删我,我不烦人的。”

还是没有回答,五分钟后我却收到微信提示,他给我朋友圈半年前的一条内容点了个赞。

切,萧逸你装什么啊。

从此我有幸开启了对萧逸胡搅蛮缠的日子,虽然他每次回复都挺冷淡的,但至少回复了,即便出于礼貌,这也算是我迈向胜利终点的一大进步了。

不是盛传桀骜不驯吗?偏偏我来驯服你。

内心深处与生俱来的胜负欲和征服欲开始作祟,这已然成为我与萧逸之间的博弈游戏,我自当竭尽所能拿下他。

对于此事姐妹们都挺震惊的,纷纷来问我怎么就搞定了萧老板的联系方式,我只说了三个字,运气好。也只能靠运气好来解释这一极度不合理的进展,偏偏萧逸看到了我的私信,偏偏他那天心软,偏偏他觉得我这个人或许还挺有意思的。

不过革命尚未成功,本人仍需努力。

他是萧逸,是高岭之花。

但前提,他也是男人。

只要是男人就好办,他想要什么,喜欢什么,弱点又是什么,试探下便一清二楚,之后便是投其所好——

用我的皮、我的骨、我的肉,织成一张天罗地网,引诱着他踏入其中。献上饱满多汁的蜜果,诱他含入,一口咬下,鲜甜馥郁,汁水淋漓,蚀骨销魂。

他面前,皮相千变万化。他体内,鲜血灼烧沸腾。

是情热,是心颤,是难以招架,是无力抵抗。

待他辟入我身,待他走进我心,待他穿透我灵魂,便是我收网的时刻。

鱼线飞旋收缩,渔网密密勒紧,尖钩泛出冷光,他终将成为我的掌中之物。

所谓成年人的勾搭,自然是迅速直奔主题。某个深夜我无聊,给萧逸分享了一首《处处吻》,正好萧逸也闲,秒回:什么意思?

我:害羞哥哥拼音简写一下。

萧逸状态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三秒后他语音通话直接拨了过来,声音里透露些许无奈:“你真的是。。。”

处处吻=w=操操我。

原本专属我一个人的小秘密,现在萧逸也知道了。

我笑:“哥哥,我的小秘密,只分享给你噢。”

萧逸轻嗤一声:“得了,你脑袋瓜儿里成天想什么呢。”

“想哥哥呀——”

我拖长声音,又故意夹着嗓子嗲嗲地说话,甜腻腻地听得我自己都恶寒肝颤。

“你看,我想着想着,你不就主动打电话给我啦?多有效啊,哥哥你说我们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行了行了,没事我挂了啊,贫不过你。”

萧逸轻咳一声,明显招架不住,我吟吟笑起来:“哥哥你口是心非,真想挂直接挂就是了,还问我意见干什么?”

“那你想怎么样?”

“你问我啊?那我当然是——不想你挂啦~”停顿了一下,我转换语气,略显低落地问他,“哥哥能不能陪我说会儿话?今天是我生日,没有人陪我,也没有人给我说生日快乐,你别挂好不好?”

生日确实是生日,只不过我向来不过生日,也不在乎生日。但我知道萧逸心软,知道他无法拒绝这么可怜兮兮的请求。

果不其然萧逸答应下来,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讲一些细碎日常,时不时问他几个傻乎乎的问题,调动他情绪,引导他投入。

瞅着时机差不多了,我放慢语速,声音压得好低好软,尾音里偶尔窜出一点不经意的凌乱甜腻的喘息。

深夜时分,万籁俱寂,孤男寡女,打这种电话,我不信萧逸没有一丁点儿感觉。

他那么敏锐,定能察觉我此刻腔调里透出的异常,但他没有挂断,没有躲避。

他应和我。

渐渐地,说的到底是什么内容全然不重要了,我已经喘得很明显了,声音又奶又软,止不住发出一些颤抖气音。偶尔哼唧着撒娇般叫一下萧逸的名字,他不应声,但我察觉到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沉重,同时耳机里传来一些咕呲咕呲的奇怪声响。

“萧逸——”我犹犹豫豫小小声地喊他,直接点破,“你在干坏事。”

电话那头有一瞬间的沉默,随即萧逸从喉咙里憋出一声闷闷的“嗯”。

他承认了。

我停下来,安静地等待他下一句话。那边窸窸窣窣动了一会儿,果然萧逸难耐出声:“怎么不说话了?”

“不公平。”

“嗯?”

我委屈地嘟囔起来:“你听着我的声音偷偷干坏事,却不给我回应,这不公平……”

“那你说,怎么才能公平?”

“礼尚往来,你也喘给我听。”

此话一出,我顿觉自己胆大包天到了极点,竟敢直言让这朵高岭之花跟我嗑炮。我暗暗感慨自己是个奇才的同时,也害怕萧逸当场翻脸,谁知他当真答应下来,还非常坦诚地跟我解释:“咳,没什么喘的经验,不是很会,你……”

果然还是男人,这种时候,有求必应。

呜呜,哥哥还怕自己喘得不好听,影响我的嗑炮体验,未免太可爱了吧。我又感动又激动,当即打开录音功能,萧逸亲自给我喘,这不得保存下来好好回味一阵子。

我蜷在被子里扭来扭去嘤嘤嘤,突然听见萧逸沉着声音:“腿分开一点。”

此话一出,我惊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原本只想骗萧逸喘两声,运气好的话顶多诓他嗑个炮,他这话意思是,是要跟我正正经经玩一把phonesex?!

看不出来,哥哥你挺野呀。

今晚有点小赚,我一边假惺惺抱怨着“哥哥你车速太快了我会害羞害怕的”,一边熟练摸出满电的小玩具,关了灯整个人飞快地滑溜进被窝里。

私处早就被自己喘得湿哒哒,小玩具在腿心嗡嗡作响,电动声有点大,幸好研究生宿舍单人寝,隔音效果也很好。

我夹着腿,软着嗓子问萧逸:“哥哥,你要不要进来?”

腿心隐隐约约传来吧哒吧哒的黏腻水声,我将手指探进穴内,浅浅抽插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的穴很暖很紧,里面还在吸,唔,哥哥有感受到吗?”

“……有。”

萧逸确实很配合,话音里传来喉结吞咽滚动的微妙声响,我带着气音笑了一声,又问他:“那哥哥知道小穴在干什么吗?”

“干什么?”

“嗯唔,在吸哥哥,唔,吸哥哥的——”

我停下来,满意地听着萧逸的呼吸在耳边陡然粗重起来。

“说。”

“说什么呀?哥哥。”我装听不明白。

“说,你在吸什么。”

腿心处传来的酥麻快感越来越强烈,如果不是震感太过明显,我几乎可以假装此刻是萧逸的舌头在我身下舔弄。

我不回答,又故意哼哼唧唧了一会儿,逼得萧逸从口中泄出一阵阵难耐的闷哼,这才轻声细语:“在吸哥哥的鸡巴,哥哥喜欢吗?”

对面安静了一下,萧逸深吸一口气,随即慢慢地长呼出来。

“嗲死了。”

萧逸非常简短地给出评价,“鸡巴都能被你说得这么嗲。”

黑暗中我突然不好意思地脸红起来,幸好萧逸看不见。别看我平时总是口嗨,但也就仅限口嗨而已,这还是第一次付诸行动。

不过都到这个地步了,哪里还管得上什么害不害羞呢,我还可以说出更多羞耻的话,来激萧逸,来挑逗他,再慢慢地欣赏他这副难耐无比却又拼命克制的模样,反正他又不能真的跑过来对我做些什么。

我轻笑:“那现在哥哥脑子里在想什么?有想我吗?”

“想我什么呢?是不是在想,我吃你鸡巴的样子一定更嗲吧?”

我将两根手指塞进嘴里,柔软舌尖缠裹着舔弄起来,模拟着口交的频率,故意舔得啧啧有声,水声缠绵悱恻,引人浮想联翩。

他会想的。

哪怕他原本想不到这种画面,但我说出来之后,他满脑子肯定都是我趴在他腿上,张口含他性器的模样,一边舔一边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他,眼角还挂着泪珠。

因为太大吃不下,胀得眼泪汪汪,偏偏被他牢牢锁在腿间,无处可逃,喉咙深处憋出呜呜咽咽的哭声,柔软口腔被一遍遍进入,彻底侵犯。

想想都要爽疯了吧,是不是又硬了几分?是不是正在拼命克制射精的欲望呢?想射在我嘴里还是射在我脸上呢?

萧逸呼吸越来越沉,越来越急,我勾他:“哥哥,我听着自己喘往往能够更快高潮,是不是有点变态?”

“我也是。”

“嗯?什么意思?”

“可以再大声一点。”

萧逸让我再大声一点,可我好累,喘了这么久连口水都没有喝,他怎么就是还不到呢?

身下玩具的高频吮吸把我激得意乱情迷,体内水意泛滥成灾,眼角泛起绯红,一派春水盈盈,如果萧逸真的在身边就好了,我贪心地想着。

又开口问他:“哥哥会舔我吗?”

萧逸不说话,喘得无比动情,声音在我耳边来来回回地绕,我的指尖拼命往穴内深处探去,摸到某处凸起的小软肉,屈起指节,用力按着揉起来,想象此刻在我体内肆意作乱的是萧逸的手指。

是萧逸的话,应该会更用力更疾速吧。

我软着腰,绞着腿,快感似电流,一簇簇鞭笞过我的神经。

差一点,就差一点。

我带着哭腔求他:“哥哥,告诉我好不好?”

“想我舔哪里?”他终于舍得开口。

内壁骤然夹紧,娇嫩穴肉层层叠叠地缠裹住我的手指,腿心不受控制地高频颤抖起来,身体内涌起一阵异常急促的快感,我喘得愈发情动,又难堪又羞耻地告诉他:“……呜呜,小穴想被舔。”

“想哥哥舔我的穴,好不好?”

“那里很漂亮的,给哥哥看过,哥哥还记得吗?”

“掰开来。”

萧逸突然命令,我愣了一下,呆呆地“啊”了一声。他又道:“不是想我舔你吗?自己乖乖掰着,让我看,嗯?”

“光舔就够了吗?”

我不说话,萧逸轻笑一声好似诱哄:“不如舔完再进来操你,好不好?”

“把你操红操肿,怎么样?操得小粉逼合不拢,嫩肉也操得翻出来,吸都吸不回去。”

“那么嫩那么粉,充血的时候一定漂亮得要命吧,有被男人操到充血吗?”

“呜呜呜哥哥,别说了,会被玩坏掉的……”

我小声尖叫着求他不要再说了,实则内心隐隐期待着再多来点dirty

事实证明,萧逸与我确实心有灵犀,他轻哼一声继续:“最后腿根也合不拢,精液从你里面流出来,堵都堵不住,流了一屁股,还哭着跟我说不够,对不对?”

“现在是不是就湿着屁股呢?嗯?”

他怎么猜得这么准?!确实很湿,温热水液一股股地往外涌,已经湿到需要换床单的地步。

我本以为自己玩得有够过火,谁知萧逸玩起dirtytalk竟然这么劲爆这么流畅这么浑然天成。

最重要的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些话,在我身上效果堪称立竿见影。才说两句,我下面就噗呲噗呲地直冒水,要真到了萧逸床上,被他一边猛干一边挑逗,岂不是会一直潮吹啊,这样下去会缺水的吧,呜呜。

想着想着,湿淋淋暖乎乎的穴肉愈发剧烈地绞缩起来,内壁一阵痉挛似的收缩颤动,我几乎快哭出来,一个劲儿地尖声叫他的名字:“萧逸!萧逸……”

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学校,伸手捂住嘴巴,难耐地用力地咬着手指,在一片哼哼唧唧中呜咽着高潮了。

高潮的瞬间,我听见萧逸的声音清晰传来,似乎是喊了我一声:“宝贝。”

这声宝贝对我的杀伤力太大了,我几乎又颤起来,小腹颤抖似筛糠,快感一遍遍冲刷过脆弱的神经,完全来不及分辨刚刚萧逸是意乱情迷,还是信口胡来。

只知道他叫了我宝贝。

宝贝,宝贝。

我沉浸在高潮余韵的颤栗中,听着萧逸喉结吞咽的声响,听着他最后沉重的闷哼,然后是一声平缓绵长的呼吸。

是,射了吗?

我的心砰砰直跳。

软在床上泄力的瞬间,我感觉自己已经被萧逸真刀实枪地干过一遍了。

说来也怪,这个夜晚我如此轻易就得到了满足。仅仅高潮一次,心已然被填得很满很满,结束后周身舒畅,除了觉得有点累,再无其他杂念。

对于一位性瘾患者来说,简直是神迹。

事后萧逸评价与我的初次嗑炮体验:“玩儿的挺野啊,一开始还真接不住。”

我振振有词地反驳:“再野也比不上某人,坏得要命,表面衣冠楚楚高岭之花,背地里听着人家声音就开始打手枪,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

萧逸反赖我一口:“你都喘成那个样子,我不硬一下以示尊重,也太对不起你的倾情表演了吧。”

“我喘给我自己听不行吗?”

萧逸举手投降:“行行行,我沾光。”

那夜过后,我们就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嗑炮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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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夜,朋友们定了轰趴馆通宵庆祝,酒过三巡在场的脑子都不是很清醒,我被怂恿着直接吹了一瓶啤酒,爬到高处抱着麦克风声嘶力竭叫起来:“给老子说,五道口谁**才是爹?”

底下有人起哄:“爹快说说,凯子钓得怎么样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关于我钓萧逸这件事,加上微信没过几天,一众狐朋狗友就都知道了,天天左敲右打地问我进展,此刻我假装云淡风轻地吹起牛逼:“那自然是无比顺利,如今某人还不是我手底一只乖乖大狼狗?”

“哟,爹您这么牛呢?”

有人出声质疑,我朝台下望去,酒精的浸润下,目光略显迷离,看不清底下都有哪些面孔,便习惯性不屑地回了一句:“萧逸,我的狗。”

“你就吹吧,萧逸在这儿你敢说这句话吗?”

“他在我也敢说。”

我气呼呼地犟嘴,哪怕心里并没有什么底气。

“敢不敢再说一遍?”

台下骤然爆发出一阵尖叫嘘声,我知道这是有好事者在故意激我,还有人拿出手机对准我的脸开始录视频,但我并不在意,喝醉了酒胡闹而已,谁会当真呢。

酒意上来,我又是个经不起激的人,说话愈发没遮没拦起来,接过面前不知道谁的手机,正对着镜头口齿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听清楚了——萧逸,我的狗。”

镜头之内,明媚的脸,吟吟的笑。

眼神迷离飘荡,声音娇得要人命,听上去炫耀又轻蔑,语气嚣张到欠揍的程度。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冲这句话,爹您牛逼!”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刚发表完这一惊天动地的大话宣言,我屁股兜里手机就开始嗡嗡震动,掏出来一看,竟然是萧逸。

欸,他不是还在国外比赛吗?来不及想他为什么此刻来电,我匆匆扔了啤酒瓶,小跑着到天台接电话。

视频电话,萧逸那边也是晚上,他刚洗漱完,正靠在床头,额发还湿淋淋地滴着水。我赶紧盯着小窗口仔细检查起自己的妆容,生怕妆面花掉会给他留下一个脏兮兮的坏印象。

幸好妆容仍旧足够完美,粉底是号称越夜越美丽的娇兰金钻,蹦迪通宵首选,此刻脸上稍微出了一点油,反而将皮肤质感衬得更为细腻柔和。口红也牢牢扒在唇上,嘴角略微晕开一抹浅淡的红,倒是平添了些许暧昧不清的意味。

最绝的当属urbandecay牛郎,几个小时过去了,亮晶晶的闪片仍旧不遗余力地点缀着我的上眼皮,好似碎钻星河蜿蜒而过,视频里稍微眨眨眼,便立刻360度无死角地闪耀出精致立体的光泽。

远处糖果色的霓虹灯扫过来,恰到好处映亮我的脸,我边眨眼边对萧逸笑:“哥哥看,今天眼妆漂亮吗?”

“漂亮。”萧逸老实答道,其实他分辨不出每次我的眼妆有哪里不一样,但他懂得顺着我的心意夸赞,夸完了又揶揄我,“总算给我看的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内容了。

我当然听得出来他在暗示什么,哼了一声以示不屑:“切,奇奇怪怪你还看得那么开心。”

这下轮到萧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这是他的习惯动作,每次害羞或不知道该说什么都会下意识这么干。

我又问他:“萧老板怎么会想起给我打电话?”

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一种可能,就在萧逸嘴边呼之欲出。我静静看他,终于等到他说出那一句:“我想你。”

不是有点想你,也不是好想你。是我想你。

我与萧逸,以单个动词连缀起来,无需多余修饰,最是亲密无间的姿态。

这便是我们关系的定义。

我满意地勾起唇角,微微朝他笑:“你现在是一个人吗?”

萧逸点头。

跨年夜,我们都是独自一人,所以我们相见,再相配不过。

真好。

我站在空无一人的天台上,感受着脚底传来一阵又一阵猛烈如潮的音浪撼动。远处摩天大楼的电子时钟显示着最后的倒计时,还有几秒钟,我们的世界就将跨入一个崭新的开始。天时地利人和,我将成为第一个亲口对萧逸说新年快乐的人。

5——4——3——

我在心里默默读秒,倒计时归零的那一瞬,我清清嗓子认真道:“萧逸,新年快乐。我在宇宙中心祝你新年快乐。”

“什么宇宙中心?”他没听懂。

“欸,你不知道吗?宇宙中心五道口,我的快乐老家。”

夜空突然应景地飘起细雪来,有风过,略微吹乱了我的长发,我伸手重新将它们别到耳后。细细碎碎的六角形雪花降临,慢悠悠飘转着落至我的发顶,我的睫毛,我的鼻尖……面上传来清透凉意,我吸了吸鼻子,伸手将外套自带的白色毛绒兜帽戴起来。

“冷吗?冷就进去吧。”

我摇摇头:“里面太吵了,还想和你安静地说会儿话。”

小小的脑袋藏在大大的帽子里,非常温暖,也非常有安全感,帽兜很深,耷拉下来能遮住我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点柔软的粉色的唇。

萧逸轻轻笑起来:“你现在真像一只小猫咪。”

我撇撇嘴,有些醋意:“萧老板是不是只会对女孩子说她像小猫咪呀?是不是每次这么说都能把女孩子哄得开开心心啊?”

“当然不是。”他反驳,“我确实不太会夸女孩子,说来说去也就那几个形容词,但目前为止,我只有你这一只小猫咪。”

“才不是你的。”

“好好好。”他声音软下来,顺着我的话接下去,“你不是我的,是我,只见过你这只小猫咪,这样说对了吗?”

“那如果我想让哥哥承认,你只有我这一只psycat,哥哥会答应吗?”

“你先告诉我,我想亲你,你会让我亲吗?”

哦嚯,萧逸这回倒是学坏了,学会以问代答转守为攻了。我一边回味着他的问题,把一边顺手玩着帽子上垂下来的两颗小毛球,轻而快地晃了两下。

“你想怎么亲?”

“第一口亲你的鼻尖。”萧逸低压声音,慢慢开口,雪花似乎裹着他的清冷气息送进我的鼻间,“第一次亲你,不能太凶,要轻轻地慢慢地,不然小奶猫会被吓跑,对不对?”

他说着,我的鼻尖好像也真的被柔软温热的唇蹭了一下,开始不由自主地发起热来,热度蔓延到耳根,我的脸倏地一下红了,幸好此刻隐匿在黑暗中,萧逸看不见。

“第二口亲你的嘴唇,就这样把你堵在帽子里亲,亲一口再咬你一下……”

被堵在帽子里接吻,实在是太有安全感了。

在萧逸蛊惑至极的声音里,我不禁开始想象这样的画面——双手缩进袖子里抵在萧逸胸前,伸出舌尖试探着舔他的唇,舔得他唇瓣有点痒,心里也是。而他是掌心捧住我的脸,指尖捏着耳垂轻轻地揉,低着头一点点加深这个吻。

想想真是,太美好了。

这样旖旎的氛围,连深夜吹来的风都不觉得寒冷了,我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絮絮叨叨朝萧逸说了通日常琐事,最后挂断前我认真道:“萧逸,祝你比赛顺利,平安归来。”

听闻此言,萧逸流露出些许惊讶神情,他在视频里看着我:“所有人都祝我拿冠军。只有你会说,平安归来。”

“为什么呢?”

“因为平安和归来,已是这世界上最大的奢望。”

我的声音有些凉,似月光下漂浮的一片羽毛,慢悠悠地在湖面上方飘转,亟待浸入凉水之中。

萧逸低头好似在思量什么,再抬眸时,眼底已是一片热忱:“等我比赛结束回国,想见你一面,可以吗?”

“可以。”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慌乱急促,答应的声音却是镇定自若。

一切缥缈尘埃落定。

后来我记得,一直记得,这一刻。

很多人都奇怪,为什么我明明是个混迹实验室的理科生,偏偏进了时尚杂志实习,不仅专业不对口,发展前景也是南辕北辙。对外解释的时候,我总说自己这叫斜杠青年,多元发展,综合素质过硬。

实际上是被我的朋友sion坑蒙拐骗来当苦力了,他在我任职的杂志担任副主编。

我与sion相识还得从研一那会儿说起,学校位于海淀,我每周最爱的消遣活动便是晚上逛去五道口吃喝玩乐顺便鬼混,毕竟穷学生也只消费得起五道口了。

那会儿付小姐刚开业,一时爆火,晚餐高峰时段起码要排一个小时的长队,其实我完全不能吃辣,但又偏偏喜欢这家的红糖糍粑,因此等位也等得心甘情愿。

等位时我看见了sion,外表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帅气男生,很年轻,似乎大学都没毕业的样子。他和两个漂亮小姐姐同桌,我当时只以为这三人行是饭搭子,压根儿没往性取向那边儿想,走过去直接开口要了微信。

是的,没遇见萧逸之前,我对异性的审美偏好是精致纤细挂,可能小时候受日系美少年的影响太深了吧。而遇见萧逸之后,不用我多说,你们都知道了。

一开始看头像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回家后认真翻看了sion朋友圈,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死了——我又一次不幸沦为了弯仔码头。

想直接删掉又不好意思,毕竟招呼都打了,sion也挺有礼貌的,于是我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清,幸好与sion的革命友谊后来倒是慢慢建立起来了。

这个不要脸的小骚0曾经恬不知耻地跟我说,我俩喜欢的类型应该差不多吧,你拿不下的男人记得推给我,好姐妹资源共享哈。

有一回我俩在外面玩儿灌水灌多了,找不到公共卫生间,脑瓜儿脑残式灵机一动,直奔清华大门,准备借用下教学楼的卫生间。

那会儿清华已经在限制校外人员出入了,但我俩步伐迈得特别理直气壮,特别明目张胆,气势直接震慑住了大门口的保安,连学生证都没被要求出示,一路畅行无阻。

结果却在研究生物理实验楼前败下阵来,实验楼门卫拦住我们,问我们哪个系的,进来干嘛的。无奈只能实话道来,好在门卫大叔还算通情达理,放我们进去了。

出来之后我好奇地问sion:“他怎么知道我们不是清华的?你看着不像还能理解,可我呢?和清华学子的气质差距有这么明显吗?”

我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这时候sion的语言艺术就体现出来了:“你打扮太花枝招展了,门卫大叔乍一看,觉得搞物理的不可能这么漂亮。”

但我不吃这套糊弄学,当即反驳:“凭什么搞物理的就不能漂漂亮亮的?这不是刻板印象加专业歧视吗?”

sion扶额又叹气:“唉,人家就一门卫,你和门卫较什么真儿。”

我一听更气了:“门卫怎么了?都清华门卫了,怎么着也该有点清华眼界吧,还是说清华瞧不起隔壁学校的学生啊?”

sion笑了:“姑奶奶,您快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这话说的好像你是北大的。”

“我需要贴金吗?我航难道不算是清华隔壁吗?你这人看不起我航吗?”

“你航那是隔壁的隔壁的隔壁,隔了十万八千里呢,你航勉强和北电算个邻居,少来倒贴我大清华!”

此话一出,饭圈味儿忒浓了,不仅sion自己笑了,我也笑了。

笑完之后sion说:“我看你这阴阳怪气挑刺儿的样子挺适合来我们杂志撕逼的,不如考虑下?”

自此我稀里糊涂踏入魔窟。

与萧逸合作的项目顺利推进,作为实习生我经常被抓过去充壮丁跑腿儿,不过能近距离欣赏到萧逸那张俊脸,再多的dirtywork我也任劳任怨。

我和姐妹们有个闲聊群,自从与萧逸重逢后,我天天在群里降智发花痴:他好帅他好帅他真的好帅。

时不时po几张现场高清花絮照,邀大家一饱眼福,再说些不能播出的鸡言鸡语。

姐妹们纷纷揶揄:嗯嗯知道了,后悔当初删了他吧?

那可不,毁得我肠子都青了,但我才不会说出来呢。

删好友的原因是我该死的自尊心作祟,没见面之前我都那么主动了,后续也该轮到萧逸主动一把了吧。可第一次约炮未遂被我导喊回去之后,萧逸整整三天都没有主动联系我。

按照惯性思维,我理所当然地想到萧逸是因为睡不到我觉得扫兴,觉得没有再联系的必要了。又想起情侣间三天不联系默认分手的定律,那我们这样,也差不多等于直接默认在对方世界里消失了。

成年人嘛,拿得起自然要放得下,我赌气不去主动联系萧逸,又怕自己看见他的名字沉不住气,遂拉黑删除,一了百了。

后来在一起之后,萧逸才告诉我,不联系是因为过去他没有主动找女孩子聊天的习惯,而且那天在我面前硬成那个鬼样子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说什么开场才显得没那么尴尬。

这话听着有点儿假,不过从他嘴里说出来我挺爱听的,真假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萧逸还说,之后几天不见我找他,他心里空落落的,抓心挠肝纠结了好长时间,好不容易想到了好点儿的开场白,点开聊天框发送消息时才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果断又决绝的红色感叹号像个大棒槌,一下子把萧逸抡醒了。

后来他追我的时候主动得要命,我都有点害怕了,问他为什么,他说主动才有故事,不主动只配看见感叹号。

言归正传。

项目收官那天,正赶上红包不限额度,萧逸就在工作小群里按人头发了十几个等额红包,我眼疾手快点进去,一看四位数,心里直呼老板大气大气。正所谓拿人家手短,收完钱我赶紧狗腿地发了一句“谢谢萧老板”,其余同事纷纷效仿。

我美滋滋地切回姐妹群分享:呜呜呜家人们,萧逸真的好好啊,他没有因为我只是个实习生把我排除在外诶,还准备了我的红包,感动得都哭了!!!

姐妹1号:哪里哭?上面还是下面?

姐妹2号:整整一周你光嚎不行动,请问什么才能堵住你的嘴?

姐妹1号:萧逸的**

我:滚呐

姐妹3号:所以你加了萧逸好友吗?

这个灵魂质问的答案自然是没有。

我和萧逸都没有提加微信的事情,我是不好意思开这个口,毕竟之前亲手把他拉黑删除了。而萧逸,应该是觉得没必要,也没兴趣了吧。

算了算了,这种事情深思下去只会自寻烦恼,更何况现在的我对萧逸也不怎么敢有非分之想。

并非讨厌萧逸,只是觉得,能远远看着他就已经很好了。这几年的处世经验告诉我,站在风口浪尖是没有好结果的。

当初敢,完全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再加上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后来慢慢地了解f1相关资讯,才知道萧逸无论赛场成绩还是商业价值都是牛逼到可怕的程度。我在心里把自己和他比较了一番,着实相形见绌,恨不得当场退避三舍。

当然这并不妨碍我对萧逸的夸夸行为,姐妹们一边鄙视我见钱眼开,一边又问我要萧逸最新的花絮照,嘿嘿,女孩子嘛,总是无法抗拒养眼帅哥的魅力。

我到相册里哼哧哼哧挑了张性张力最爆棚的,转手一个分享,还狂妄地附赠了一句:好想坐在哥哥身上流水啊。

发出去之后我也没细看,因为微波炉里的泡面“叮”一声好了,是我最爱的海鲜面,还加了火腿肠。我美滋滋咬着面,重新解锁手机准备迎接姐妹们的惊声鸡叫,脸上幸福的笑容在下一秒凝固住了。

……

我他妈,把萧逸的照片和那句话,发到了工作小群。没错,就是萧逸本人也在的那个群。

发出时间是四分钟前,撤不回来了。

这个事故告诉我们很多道理,比如——

工作号和生活号一定要分开,实在分不开发消息前一定要睁大狗眼看看清楚自己发的是哪个群。

以及微信的撤回功能可不可以延长下时间限制?最重要的是,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我可以一瞬间拥有超能力把这十几个同事和萧逸的记忆都抹掉吗?

社死和明天,你永远不会知道哪个先来。

一瞬间,无数补救的办法在我脑海内倥偬而过,我还没想好是说刚刚被盗号,还是说手机被压屁股底下它自己发了照片还打出了这句话,这两个借口看起来可信度都不太高,但可笑度绝对满分。

有同事默默发了几张表情包,试图把这句话刷上去,但工作群之所以称为工作群,就是群内只讲关键信息从不闲聊,突然这么多消息,是个人看到了都会往前翻。

事到如今,我只能默默祈祷萧逸本人错过这个内容,因为这句话从头到尾显而易见地透露着“我想被你干”的强烈性暗示。

然而我的祈祷并没有生效,下一秒萧逸就引用了这句话,回复道:可以试试。

刷表情包的同事停了下来,群内一片死寂,没有任何人发言,我看着最后一条消息,萧逸和我的昵称一上一下紧紧排在一起。

或许,今晚是两个人的社死吧。

萧逸,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打个“?”自证清白与我割席吗?也不对啊,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甚至连微信好友都没加,有没有人肯听我解释啊,呜呜呜,我要疯掉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通讯录亮起红点,显示新的好友申请,来自萧逸。

刚通过对面就发来一句:偷拍我?

完了完了,这是兴师问罪来了。我只能承认是,承认的同时还在考虑该怎么和萧逸解释刚刚的话只是惯性口嗨,并非真的想那样做,但我扪心自问,其实还是有点想的。

好吧,我说实话,是非常想。

我犹犹豫豫地在对话框里打下:……那句我是在开玩笑,你别当真。

萧逸:当真了。

我眼前顿时闪过无数个问号,被这波突袭搞得猝不及防,萧逸的语音通话下一秒就打了过来,接通后他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一点调笑意味:“上周你不会天天都在偷拍我吧?”

“……是。”我承认得坦荡。

“拍了多少啊?发来我看看。”

不幸被正主找上门,对于偷拍罪行我自然供认不讳,老老实实全部传了过去,大概有三百来张吧。幸好我拍摄技术还是很在线的,张张精致到可以直接拿来当手机壁纸的程度,绝对没有拍丑的可能性。

“拍我干什么?”

我实话实说:“……帅。”

“这个我知道。”萧逸轻声笑起来,“说点我不知道的,你用这些照片干什么?”

他呼吸的时候仿佛凑在我耳边吹气,和声音一起通过电波传递到我的耳廓内,耳根渐渐发烫,我甚至能想象出他嘴角牵起的弧度。

明知道他看不见,我还是惯性咬唇:“也没干什么,就是自己和几个朋友欣赏一下。我保证不会泄露出去的,你要是实在介意,我这就全删了。”

“没让你删。”萧逸打断我,“拍得不错,很会抓瞬间,下次再帮我拍,嗯?”

“啊?”

“啊什么啊?”他又笑,“周五晚上几点下班,我来接你吃顿饭,赏脸吗?”

这是什么发展路数啊?

如果不是听筒里的声音过分真实,我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沉默着忸怩了一会儿,萧逸竟然也不收线,就在那头静静地等。我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和自己砰砰的心跳,终于开口:“晚上7点,我到点下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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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萧逸如约而至,座驾是惹眼的迈凯伦720s,车身线条流畅,碳纤维底盘设计,追求动力劲猛的同时贯彻轻盈至上的理念。这款车的宣传slogan为“自由驾驭”,我猜萧逸选择它的原因或许与此有关。

某人与他极为高调的座驾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停在我司写字楼楼底,dbe亮色车身在夜色之中格外引人瞩目,但凡路过的,连条狗都要不由自主地回头观望两眼。

我只恨自己忘记叮嘱萧逸起码要把车停在三条街开外,站在旋转门内,飞快地摸出口罩戴上,左看右看确认旁边没有认识的同事,这才一路小跑着飞奔到他车旁。

车门开启的瞬间,我做贼般迅速又苟且地钻进了副驾。

“喂,你就不能低调点儿和我一起搭地铁吗?”我泄愤似的把ae新款废物小包扔到腿上,双膝并拢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开始指责萧逸。

“请你吃饭不来接驾,岂不是显得我很没诚意?”他轻哼一声,侧过脸看我,微微眯眼,意有所指,“我记得你挺喜欢高调的,不是吗?”

今天萧逸穿了一身舒适的白色休闲套装,乍一看就像个年轻的男大学生,不对,也不是随随便便哪个大学生都开得起这种车的。

“那是之前啦。”我瞟他一眼嘟囔着反驳,“人只要活着,就是会变的。”

车内光线有些昏暗,迷蒙灯光自车窗外照进来,明明灭灭,将萧逸的脸映得格外帅气。一双苍绿的眼眸清澈透亮,眨眼间闪出一点细碎微光,将我蛊到不行。

美色当前,我有种强烈预感,无论今晚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拒绝。甚至我还暗暗期待着,一定要发生点什么事情才好。

这位蛊惑人心的大帅哥顺从地微笑着答应我:“好好好,下次换台低调的车,好吗?”

我沉浸在他的笑意里,过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还有下次啊?”

萧逸这回不说话了,直接点火起步。

迈凯伦加速掀起的声浪恣意而野性,像极了萧逸这个人,不动声色时周身透露着沉稳得体的质感,偶尔高调一下堪称嚣张至极。

但是很可惜,这样猛烈昂贵的声浪听在我这种土鳖耳朵里,只觉得像野兽咆哮,骇人得紧,甚至还被吓得心口突突直跳。

我有些忐忑地缩进座椅里,偏过头偷偷地瞅萧逸侧脸,踌躇半天之后试探着开口问他:“萧老板,你是不是对我别有所图啊?”

要不然怎么解释他突然变得这么主动啊,本人虽然自信,但还没有盲目自信到能让今时今日的萧逸一见倾心二见神魂颠倒的地步吧。

“图你什么呢?”

等红绿灯时,萧逸抽空扫了我一眼,目光像把解剖刀,从上到下精准无误地将我一下子剖开。我微微打了个寒颤,不敢说话。

他这才又露出一点笑意:“别太害怕,我只是想拯救下当时被你莫名其妙断掉的联系。”

话音刚落,红灯转绿。

亮蓝车身再度汇入滚滚车流,疾驰穿梭,拖曳出一抹流星般张扬夺目的模糊尾影。

之前萧逸在微信上问我想吃什么,我大言不惭点名烤肉,这是实话,实习生工资真的很低,我还要付房租,已经很久没吃上一顿正经肉食了。

直到现在坐进萧逸车里,我依旧没弄清楚这次吃饭的定义是什么,如果算初次datg的话,烤肉确实不太考究。

难怪当时萧逸听完我的回答就笑:“你挺实在的。”

“喂,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我委屈巴巴掰着手指头教育他,“有什么好笑的嘛,三环内房租押一付三,你体谅下人间疾苦嘛。”

“怎么敢看不起你,我就是觉得——”萧逸故意停顿了两秒,才继续道,“你挺可爱的,比之前还要可爱。”

“哥哥,你现在说我可爱是因为还不了解我,等你真正了解我,你会不由自主地爱——”

萧逸自然而然接过我的话头:“爱上你,是吧?”

带着些许调情性质的话从他嘴里一说出来,格外暧昧,幸好当时不在他面前,要不然我脸红被他看见,兴许还会被再度调笑一番。

烤肉店位于另外一个区,路程有点远,萧逸已经预定好了位子。下车时我拽了拽萧逸的衣袖,有点担心地问他:“会被拍到吗?你要不要戴个口罩?”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傻瓜,我又不是明星。再说了,被拍到也没关系。下车吧,这么磨蹭是要我抱你下来?”

别别别,我相信萧逸真能做出这种举动,立刻麻溜下车,乖乖站到他身边。

萧逸选择的是一家私人日式烤肉,安静地坐落于闹市里的一座清幽庭院内,从我们停车的地方走过去需要穿过一条细长胡同,有居民骑车从胡同内拐出来,明明还隔着一段距离,萧逸就已经伸手将我揽到他内侧,微微护着。

时间还早,我们走得有点慢,路灯将我们一高一低的影子拉得无比颀长,萧逸盯着脚下低低出声:“你跟在我身边,好像一个小朋友啊。是不是,小朋友?”

说着顺势牵起我的手,小小的手被完全包裹进他温暖干燥的掌心,心头突然涌上一股异样的酸楚,连带着鼻尖也酸涩起来。

“太快了。”我小声嗫喏着,手却没舍得抽出来。

“什么?”他没听清。

但已经到店家门口了,刚进门便有身着精致和风服饰的门童来迎接,萧逸出示预定信息,随即我们便被带领着一路走进去。

庭院设计是传统的日式风格,植大片樱花树,时至暮春,晚樱依旧茂盛,粉白樱花簇簇交缠着依偎在枝头,远远望去,绵延成一团又一团的朦胧花雾。

我们穿行在悠长曲折的抄手游廊,几片樱花携着夜间微风绕进游廊,飘飘转转地落至萧逸肩头。我抬头望着,没舍得伸手拂下来。

空气里弥漫着花与叶的清香,慢悠悠地飘过鼻间,深嗅一口,是城市里鲜少能接触到的纯粹清新的气息。

醒竹每隔一段时间便会随着积蓄的泉水重量而落下,敲击石块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脚下有细细清泉淌过景观石,又从花叶间淙淙流过,最终汇入不远处人工湖的湖心,平静湖面映着一轮皎洁的圆月。

跟随门童拐了几道弯之后,终于来到预定的包间。推开门,屋内立一盏古典秀丽的日式屏风,面上勾勒着翠竹与清泉的景致,身着和服的纤细少女撑伞走在竹间,只留下一道柔婉背影。

我们盘腿落座,服务生来得悄无声息,肉类依次摆满桌面——和牛选用的是松阪牛,每上一盘都会细心地介绍肉类部位以及最适合的食用方式,貌似有牛雪花、肋眼、牛舌等。还有泡菜拼盘和生菜用以解腻,最后再摆上调味用的岩盐、胡椒、柠檬汁。

金属网架均匀涂抹好了牛油脂,摆在炭火上方慢慢升温,萧逸遣退服务生,很自觉地开始烤肉,首先放上薄切牛舌,浓郁的油脂香气很快便冒出来。我端着瓷质小碟子眼巴巴看着,默默吞了下口水,胃里空荡荡的,感觉下一秒就能馋得叫出声来。

萧逸夹起烤好的牛舌,蘸了一点盐和柠檬汁,放进我的碟子里。

“尝尝。”

我怕烫,轻轻吹了两口气才送进口中,只觉口感肥厚,质地软嫩又充满嚼劲,好吃到我顿时快乐地眯起眼睛,唇边不由自主露出一点满足的笑。

“好吃吗?”萧逸问。

我忙不迭地点头。

“行,那我负责烤,你就负责吃,不够咱们再叫。”

天呐,这难道就是我期待多年的饭来张口的废物生活吗?更何况为我烤肉的还是顶级赛车手,上了几百万美元保费的手指为我一人服务,简直快把我感动哭了。

不知道有没有看错,萧逸刚才说话的时候脸上似乎带着些许宠溺神情,待我再度想确认时,烤肉的烟雾已袅袅升起,隔着一层稀薄白烟,我看不大真切对面男人的神情。

幸好,头顶上方吸收烟雾的装置及时运转,很快萧逸的脸又清晰起来。

但那一刻的宠溺已然消逝,面前萧逸正垂眸专心致志地将肉一片一片地铺到网架上,因为都是薄切,烤熟以秒计算,很快熟肉片又被细致地码好到一旁干净的盘子里,码得整整齐齐好似站军姿。

“来一口这个,顶级牛雪花。”萧逸夹起一块直接送进我的口中。

肉汁丰盈,口感细腻,只以细盐调味,彻底保留住了牛肉的原汁原味。一口咬下去,舌间满满萦绕着咸香与醇厚的油脂香,我的眼泪快掉出来,实在是太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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