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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敲门

 

夜晚的海边非常安静。

那日野外调研活动组织了去海边的村庄考察,弟弟听说文洙贤要和同学们一起要住大通铺以后坚决不同意,非要和他们一起来,开着车子一路跟着他们考察的大巴来到村庄,就连野外考察也一路跟着,最后还和带队的教授熟络起来,教授刚好也上土木专业创新创业的课程,想要在下学期组织一些同学去清世建设实习,文洙贤也没想到他和文洙健聊得这么开心。

傍晚,文洙健为整个野外考察团的晚餐买了单后跟带队的教授讲要把哥哥带走住一晚,明天考察结束后就直接和哥哥回汉城,整个团队都没有任何意见,教授当然也欣然同意了。

所以今晚,文洙贤正和弟弟坐在他们租用一晚的民宿里过夜。这主人家的屋子有一个可以用来烧烤的大露台,坐在这里正好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海滩,风景很美。

文洙贤靠在躺椅上问他:“你都跟教授谈什么了?你们怎么聊得那么高兴,我都没找到和他那么多的话题。”

文洙健从客厅的岛台上端着两杯饮料出来,笑道:“教授问我是不是谁的家长,看我的车一路跟着,我说我是文洙贤的家长……”

文洙贤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文洙健把一杯草莓奶递给他:“然后我就把我的名片递给教授,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教授马上就主动跟我说了好多话,我可没有主动找很多话题。”

文洙贤将信将疑,接过草莓牛奶尝了一口:“好甜!”

“啊?太甜了吗?那哥你喝我这杯吧,我这杯是西瓜汁,不过是冷的,没有放糖。”

文洙健把二人的饮料交换过来,又给他披了件外套,和哥哥坐在夜空下一起看星星。海边晴朗的夜晚,一丝浮云也没有,星星很明亮,让星空还存留着日落时分的好看淡紫色。

"我只是没想到……原来日子也可以过得这么安静,简直像做梦一样。"文洙贤听着海浪声说道。

“我们的日子本来就该这样啊,哥,要是我们没有债务的话,我们生下来就该过着这样的生活不是吗?”海风吹起文洙健的头发,他和哥哥的视线遥望向相同的方向,“哥,有些事情其实是很简单的,只是我们从前把它看得太过困难了而已,不是吗?只是因为我们根本没有见过罢了,所以根本无法想象。”

文洙贤沉默着,并没有作答。

文洙健:“比如就算是顶尖大学的教授其实也不过是普通人,我从前从未见过一个活生生的教授,所以在我的印象中他们都是那种……嗯……难以形容,是很传统形象,可是今日一见也并非如此啊,即使是知识那么渊博的人也会对我笑脸相迎,因为有求于我。”

文洙健接着说:“所以我们从前只是生活得太单调了,我们每天都在为了还债而生活,吃饭、睡觉、工作,日日如此。”

文洙贤依旧沉默着,听着他的话。

夜晚也有一两声汽船的鸣笛声传来。

“可是即便现在我已经摆脱了那样的生活,依然有千千万万和我们从前相似的人们,他们和我们过着相似的生活。我并不是憎恨所有放贷的人,因为那些钱或许在某些时候真的救过某些人的命,我也不是憎恨所有借过高利贷的人,因为他们其中有些人本就是穷途末路时才会向黑社会低头……”

“可是我恨那些不顾一切,以别人的性命为赌注来取乐的人,我平等地憎恨他们所有人,包括文大元……”

在他提到“文大元”这三个字的时候,文洙贤的视线忽然转向他。

“对了,哥,你想不想知道妈妈去哪里了?”

还没等文洙贤开口问,文洙健便苦笑着叹了口气,接着说:“她出国了,去了新西兰……真好啊,多么与世隔绝的地方,抛下我们两个远渡重洋。”

“她过得怎么样?”文洙贤愣了半天,才从嘴里憋出来一句话。

“很好啊,嫁给了一个当地的牧民,也在那里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工作,现在已经生下一个小孩了……”

“是我们的弟弟吗?还是妹妹?”文洙贤的眼里终于有了一点光。、

“不是啊,”文洙健看着他道,“那个女人的孩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我和哥早就没有爸爸和妈妈了,哥忘了吗?”

文洙贤一顿:“也对……”

“哥,去旅行吧。”文洙健说,“什么都不要想,等到夏天到了我们就去旅行,等你放暑假了,我们就去欧洲看看红房子,然后再去极地看极光。”

“你可以不用工作吗?”

“在那之前我会处理好一切事情的,”文洙健说,“哥不用担心,现在轮到你依靠我了,你就放心吧,一切都有我在。”

“你长大了呀……”

“早就长大了呀,哥……”文洙健走过去,从身后一把抱住他的身子,“哥,就像这样,你把身后的一切事情都交给我,放心地靠在我的身上,然后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文洙贤笑了笑,顺势伸出手臂,从背后反手环绕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脸摁向自己,在弟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含住他的舌头。

“唔……哥,哥……等等……”

文洙贤摁住弟弟的脖子足足有一分钟,才松开了他,问他:“等什么?”

文洙健的脸色微微泛红,有点不可思议,有点出乎意料的吻,他看着哥哥现在的笑容,和他刚才那样熟练的动作,就好像看见了一条柔软又美丽的白蛇,正在慢慢缠绕住自己的身体,令人欲罢不能。

这是哥包含残忍的强奸情节,请谨慎————

“不是说好3天后就能走的吗……”

黑色的云朵游离过法式建筑的屋顶,微风像是大海沉重的呼吸声,把淡淡的咸味氤氲开来。

躺在洁白大床上的文洙贤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眉心微蹙,努力想要睁开眼睛。

姜道英站在酒店卧室阳台的落地窗附近,跟电话另一头的人讲着:“你们是想收了钱不办事吗……3天后,我说了要在3天内的机场看到飞机能走,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定金不是已经付了吗,剩下一部分我到了地方会打给你们……妈的,你们这群狗崽子在想什么呢!”

姜道英突然怒骂一声,文洙贤的眼皮动了动。

他沉住气,扶额道:“好……可以再加,我只要能走就行,钱不是问题……”

什么声音?是谁在说话?

“3天以后,我没有时间再等了……妈的,操!一群废物,早知道让承泰来做……”姜道英踢了一脚阳台的罗马石柱,好像完全忘记了助理李承泰已经被他赶走的事实,现在他的手下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这让姜道英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道那家伙的眼睛怎么样了,会不会成了一只眼的半瞎子呢?

文洙贤的意识逐渐聚拢,他慢慢能够听清楚外界的声音,也想起了他是要和弟弟一起回汉城的。

对了……不是要和小安一起回汉城的吗?自己怎么先睡着了呢?不对……

不对,在那之前他们好像把车子停在了服务区休息,然后自己说想要去上厕所,在那之后发什么什么,怎么会突然睡着呢……

想到这里,文洙贤浑身的血液开始快速流动,直冲大脑,在一阵眩晕之下他猛然睁开双眼。

“也不知道昨晚是不是对弟弟敞开大腿了,屁股里面脏得很呢……”

姜道英的脸在他醒来后的第一秒进入视野,那是一张和一年前一样的,笑意盈盈的脸。

“睡醒了,宝贝?我等你好久了。”

肌肉像是有记忆一样,文洙贤想起了那几次逃跑后被他抓回来残忍虐待,被那些不干净的人轮奸的疯狂画面,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反射性地发着抖。

“……”

文洙贤没有同他讲话,而是用那样一双蓝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五月初,海岛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

姜道英看出了他像是兔子怕冷一样颤抖的身体,想要摸摸他却被忽然躲开了。他哼笑:“别怕,都说了这次不会像从前那样罚你的,毕竟这次也不是你自己主动逃跑的,主人都记着,是你的过错呢,才会罚你,不是你的过错呢,主人说什么也舍不得让你受委屈,是不是?”

“姜道英……”文洙贤咬着牙瞪他,身体一个劲地往角落里缩,气势上却不想输,“你这狗崽子……”

“最近在上大学呢?”姜道英打断他,像个温柔的叔叔一样坐到他的身边,身体靠近他,“听说和弟弟相处得很好啊,每天放学都接你,一次不落呢……”

“你,你跟踪我们?”

“跟踪?说那么难听,主人要伤心了呢……”姜道英去捉他吓到发抖的手。

文洙贤一把甩开:“放手!别碰我!你这恶心的家伙……”

姜道英的表情一顿,他没想到文洙贤会说自己“恶心”,扬起嘴角:“听说那小子最近在找你从前的影片看呢,知道吗?大卖的,特别好看的那种,光溜溜的身子一丝不挂,全身上下都挂着玩具,被电刺激着,被弄到全身都挂满脏兮兮的精液还要躺在男人的身下求欢……”

“姜道英!!!”文洙贤瞪着血红的双眼突然大叫道。

姜道英捏起他的下巴:“怎么了?不想让弟弟看到你那副模样吗?没事儿啊,反正他不知道你是被注射过药之后才露出那种陶醉的表情的,他还以为你很享受其中呢,哈哈哈哈哈哈……我想想那崽子的表情就想笑,多可爱啊,愤怒的模样……”

悲愤交加的情绪撕扯着文洙贤的身体,那么肮脏的话语涌进自己的耳朵,那些恐怖而血腥的强奸画面好像真的如他所说一般,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出现在文洙贤的眼前,他仿佛感到有人正在摸他的大腿和阴茎,有人正在撕扯啃咬他的乳头,有人把一根通电的尿道针塞进他的膀胱里,有人试图撬开不听话的嘴用钳子去拔他的牙,拔光以后再把那条恶心的东西重新塞进去,有人把电极片贴在他的肠道内部,然后录像机的红点闪烁着……

有一些已经被短暂的幸福所冲淡的回忆正在涌上心头,撕扯着他的身体,他紧捏着发抖的拳头,下一秒钟便忍不住呕吐出来。

“哎哟,怎么吐了,”姜道英笑笑,一把捏起他的脖颈朝向自己,目光锐利,“谁才恶心啊,啊?我那么纵容你,你却一次次地背叛我,我从一开始有没有跟你讲过,好好地做我的狗,我让你弟弟有学上,我让你永远享受荣华富贵,你再也不用住在阴沟里当耗子,你也可以住上大房子,再也不用遭受那些白眼和觊觎……可是你呢?敬酒不吃吃罚酒,谁让你一次次地逃跑?如果你不逃的话屁股也不用变成那么脏的……哈……”

文洙贤咬紧牙关,恶狠狠地说:“滚……”

“好了……”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的姜道英暂时看向周围调整好表情,再回过头来看着他放在自己掌中的可怜小脸:“别哭了,现在你还有最后一个机会弥补我,我带你出国,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我们一起在那里好好生活,主人再也不叫别人伤害你了……”

!文洙贤一顿。他忽然明白了姜道英在自己睡梦中的那通电话,原来他是要带自己离开,他说的三天后原来是这个意思……

文洙贤脑中忽然闪过一道光,像一根绷紧的弦。不可以,不可以……如果那样的话小安怎么办,不能和小安分开,那样就再也回不来了,小安找不到自己会疯掉的……

姜道英的手指忽然一松,文洙贤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力气,一把推开姜道英的手,挣脱掉束缚,连滚带爬地从床的另一边快速翻下去,还没完全代谢掉的药让他重心不稳,三部一拐地逃向门的方向。

“要跟主人躲猫猫吗?你能藏到哪里去呢,小东西……”姜道英被他忽然的动作激起兴致,嘴角笑意更盛,他站起来,向着文洙贤逃跑的方向突然快步走去。

姜道英见状更加兴奋笑了,三步并作两步地从他的身后大步跟过去,想要把他抓回来。文洙贤像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只能一瘸一拐地跑,三步一回头,他在后面笑意盈盈地追着,故意放慢脚步,与他玩着捉迷藏。

“来,过来宝贝,你现在主动过来的话主人就原谅你……”

不行,要逃走,要逃走……一定要逃走……

他不懂文洙贤的精神承受着怎样的恐惧和绝望,看着那个身后逐渐向自己逼近的怪物,只能扶着墙用尽全力逃跑,在他即将要落入对方向自己袭来的手掌时,文洙贤突然抄起桌边的花瓶砸向他的手,那只手掌本能地向回缩去,文洙贤最终把花瓶砸碎在墙上。

锋利的陶瓷如刀片一样飞溅,划伤了二人的皮肤,文洙贤白皙的大腿瞬间被划出好几道伤口,然后血管从那皮肤上渗出刺目的鲜红色。

文洙贤快速拾起一片碎瓷片在自己的手腕上快速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姜道英吓了一跳却来不及制止,就看到他又把那带血的瓷片对准自己脖颈上的大动脉。

“把那个东西放下!”姜道英见他竟然敢用自残威胁自己,愤怒涌上心头。

“你别过来!!”

文洙贤害怕极了,眼睛颤得像玻璃珠子:“你别过来,放我走……姜道英,如果你敢带我离开汉城,还不如我现在就死掉……”

如果你能凝视夜晚深不见底的大海,或许就能明白此刻的文洙贤正在承受着怎样的恐惧。

“……”看着这只小白羊竟然有胆量威胁自己,姜道英气得发抖,目露精光,但嘴角依然留了条向上的弧度,尽量稳住他的情绪,现在稳住他的情绪才是最重要的,“洙贤啊,乖,过来,把刀放下,我不吼你了……”

“我不要!除非你放我走!”文洙贤哭着大喊。

“你现在敢威胁我了?”姜道英仿佛盯着一件名贵的白瓷一样盯着他受伤的手腕,那里有血液正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毯上,看得人心疼得紧。

“我没有威胁你!”文洙贤颤抖着双手捏紧自己最后谈判的筹码,大吼道,“我是在通知你!如果你敢带我走,那你就带着我的尸体去!要不然你最好放我离开。”

“哈……”看着他那副模样,姜道英的表情逐渐扭曲起来,“看看你的样子,你现在还有什么筹码和我谈条件?你只剩一条命了,你打算用你自己威胁我吗?你哪来的勇气和胆量?你以为你是什么不可取代的值钱货吗?我以为我不敢杀你,竟然用自己的命来威胁我?真是不敢相信……”

“那就来赌吧!”文洙贤紧握瓷片向自己的动脉,目光迥然地盯着他说。

气氛微妙而诡异,姜道英的拳头微微发抖。

“我可没有在跟你开玩笑……”文洙贤大口喘着粗气,瓷片已经扎进他脆弱的皮肤,失血让他的大脑开始缺氧,头脑发昏,“告诉我出去的方向,然后给我一部手机,快点!!”

“文洙贤,你的手机就在这里呢,来,看到没,给你开机……”姜道英果然心虚了。

“快点!!!”文洙贤大声喊道,他知道自己不能拖得太久,否则这用来逼迫对方的筹码可能会变成自己的致命伤,也许失血过多会让他马上就失去反抗能力,到那时候就会沦为待宰的羔羊。

姜道英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故意拖延着时间,像一匹饿狼,一边心痛地看着自己被毁坏的羔羊。

“头晕吗宝贝?是不是快站不住了?”姜道英阴沉地笑,悄悄问他,“来,把那个东西放下,会受伤的,乖……”

“快告诉我从哪里出去!别废话!”文洙贤感到大脑供血不足,身体内还没完全代谢干净的药在血液里流动,高度紧张下的文洙贤向后退一步,一个踉跄,“你站在那里,别,别动,不许过来……不许过来……”

文洙贤大口呼吸来保持清醒,紧捏着瓷片向后退,目光急切地寻找着复杂格局的出口。

“不过来,不过来,”姜道英一边双臂往下按,一边往前逼近,轻柔地哄睡一般说道,“洙贤啊,别乱来,我不过来,你赢了,你赢了,庄家赢了……”

“你往后退!!把我的手机扔过来!!”文洙贤大喊道,他的小腿已经由发抖到开始痉挛,他知道自己撑不住太长时间,必须马上逃去室外人多的地方,他的整个身体重心不稳,极度的恐惧感仿佛一团黑色的卵,在他的身体里开始疯狂地生长,繁殖,破裂,长出令人作呕的灵魂。

姜道英配合他,稳住他的情绪,捏着手机慢慢走过去。

“不是让你过来!你把手机扔过来……”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让文洙贤难受地皱紧眉头,就在他闭眼的瞬间,姜道英看准时机快步冲到他身前,一把捏高他拿着瓷片的手,而后文洙贤手中最后的筹码掉在了地上。

啪——紧接着,一个巴掌重重地甩在了文洙贤的脸上,他的左脸立刻浮肿,嘴角淌出鲜血。

“妈的,敢威胁我了?”愤怒的姜道英捏紧他流血的手腕给他止血,一把把人抱起来往回卧室快步走去,“文洙贤,这样好玩吗?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周围五公里内都是高尔夫球场,你就算跑出去了也见不到一个人影,谁会帮你?!”

姜道英一把将人扔到床上,扯来纱布粗暴地绕紧手腕上的伤口:“一会儿结痂了就不流血了……哈,妈的,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呢?你敢弄伤自己威胁我?你赢了?”他弄完以后顺带把文洙贤的那只手腕包上皮套,拷在了床头的银色锁栓上。

“姜道英……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我?我到底欠你什么?我父亲欠你的我早就还完了,你还要什么呢,为什么一定要折磨我?”

“少废话,你欠我的远不止这些。”姜道英边检查他的身体上还有没有留下其他伤疤一边说。

“我到底还欠你什么啊,向娱乐场借钱的人明明是文大元,也不是我欠的钱啊,可就算是那些钱,这么多年,连本带息,我也都还给你了,你那样对我,把我当成供你们玩乐的玩具,你在我身上赚的钱还不够多吗?你还要什么呢?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兄弟?我到底还欠你什么啊,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始终不明白,那样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姜道英没有回答,捉起他的脚踝,缠上纱布。

“你放我走吧,我不要出国……”文洙贤崩溃地仰头哭着,雪白的脖颈和大腿上留下瓷片的锋利划痕,就像一件艺术品上的粉红色墨迹。

“放你走?你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气才把你捉回来的吗,”给他的脚踝缠上绷带,姜道英翻身骑在他的胸前解着自己的皮带,“本来不想这样对你的,看来你还是和之前一样,不打不消停呢……”

“姜道英!!!”看到他动作的文洙贤突然开始惊恐地推搡着他,“如果你敢把你的东西伸进来我就咬死你,放开……唔,放开……”他现在死也不要和姜道英在一起,死也不能让他那根肮脏的东西再进入自己的身体,他是文洙健的爱人,只有文洙健的东西才能进来。

“好……要咬我是吧?”姜道英见状,从一旁的箱子里抽出一根带着凸起的巨大按摩棒,撬开他的嘴巴,把按摩棒的龟头用力往里塞着,“那你就咬着它吧,它能替我操你的嘴呢,还能一直动,你想停也停不下来,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个不听话的东西,贱骨头,这些天给文洙健那个狗日的操爽了吧……”

“唔!!!!唔……唔……”

文洙贤瞪着眼睛疯狂地摇头躲避,眼看着那根可怕的东西被塞进嘴里,然后用力摁,再被捅进自己的喉咙,引起一阵阵生理性地干呕,却连呕吐都无法做到,只能任凭眼泪不住地滑落。

“唔唔!!嗯!!!”可怕的窒息感让他不停地蹬着小腿,脚下的床铺皱作一团。

姜道英翻身骑在文洙贤的身上,用身体压住他,狠狠掐住他的脖子令他产生更加强烈的窒息感,文洙贤被插到眼球凸出不停地长大嘴巴想要获得一点呼吸的空间却无济于事,等他几乎快要昏厥之时姜道英再打开那个震动棒的按钮,一下调至最高档,用疯狂至残忍的震动叫醒他。

看着文洙贤双目外突,嘴角撕裂的凄惨模样,姜道英解气地吼道:“怎么样?嗯?能耐了是吧?你忘了自己对我应该是什么态度了是吧?求我啊,求我啊!”

“呜呜呜……呜……呜呜……”文洙贤的身体被强烈的呕吐感和窒息感摧残着,眼球微微向外凸出上翻,鼻涕被假阳插得外溢,就连听力也减弱了,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呜呜声。

姜道英狠狠地抽了他一个巴掌,把他的另一边脸也打到发烫发红:“你到底是有什么资本跟我谈条件啊,啊?还敢在我面前自杀?我告诉你,文洙贤,你是我的玩具,你就是我的奴隶,从你自愿踏进娱乐场的那一刻你就没有任何尊严了,你是被卖给我的,你是被你自己卖给我的,那时候明明是你自己来找的我啊,刀疤带你来见我,明明是你低着头朝我鞠躬,说可以在娱乐场做事叫我收留你,任何事情都可以做,一切都是你自愿的,那时候有谁强迫过你吗?那时候难道是我把刀架在你弟弟的脖子上了吗?我逼迫你了吗?”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明明一切都是你先挑起来的,是你主动接近我,现在却说我为什么折磨你?你说为什么?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只有我用腻了要杀你的时候你才能死,在我还没玩腻之前你怎么敢用死来威胁我?”

“呜呜呜……呜……”文洙贤疼到蜷缩在床上,包着渗血纱布的手腕被手铐吊在床头,口中开着绝大的电动性玩具疯狂抽插喉咙,鼻涕被插到从鼻腔里冲出,嘴角撕裂,小腿抽搐不停。

姜道英兴奋的胸口起伏着:“不想要你弟弟了是吧?你说要不要把你现在这香艳欲滴的模样拍给他看啊,那肯定很刺激吧?大鸡巴吃得爽死你了是吧?啊?!”

“唔!呜呜呜!唔……唔……”文洙贤的视线骤然回笼聚焦,在窒息的震动缝隙里大口呼吸着,喘息声也变了调,本能让它成了一声声呜咽,他想说不要,“呜呜呜……”

“噢对对对,反正你弟弟都亲自看过了不是吗?那些视频怕是放在书房里每晚都细品呢吧?”姜道英发狂地笑着,“你给我记好了,文洙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现在并不是自顾不暇,你以为就凭一个小小的清世建设就能扳倒我银荷这么大的集团吗?”

“我告诉你,”姜道英手指着空气失控地大叫,“我姜道英从来就没把检察院和警察局的那群狗崽子们放在过眼里!从来都没有!!!姜家不是汉城的姜家,汉城才是姜家的汉城!!!”

他一把扯起虚弱到近乎昏厥的文洙贤:“文洙健那狗崽子和他那个狗干爹是在做梦吗?金海会是插了翅膀的鸡装什么天鹅?妈的……明的不能我来暗的,况且我一向擅长这个不是吗?你觉得我不敢杀了他吗?我无非是不想让你彻底疯掉罢了,我不想玩那种死掉的玩具,你不相信是吧?”

姜道英知道,只要这样吓唬他,文洙贤立刻就会乖乖服软,他果然开始边哭边摇头,试图用自己那张被凌虐过后美丽的脸来让人放松警惕。

“呀……我说口水和鼻涕不要乱喷呀,我的洙贤小宝贝,这样很脏的,你很痛吗?”姜道英在他的后穴里插上根尺寸差不多的按摩棒,然后一拳砸在他的肚子上,“这样痛吗?”

文洙贤被他突如其来的拳头砸在小腹上,有一种内脏尖锐的碎裂感,整个身体都跟着弹了起来,好像七窍里都是水,晃个不停,却怎么也流不出来。

“哇,这样感觉很不错呢,你这样子真美,就是变得更脏了呢,屁眼里都是大肉棒,撑得满满当当的,一点缝隙都没有了呢,哈哈……眼睛不要使劲,凸出来的样子不美了,别吐啊,忍住……哦对你嘴被堵着也吐不出来。”他又是一拳狠狠砸在文洙贤的肚子上,把那个刚形成假阳具形状的小腹砸到重新凹进去。

文洙贤仰着头,剧痛让他的身体在昏厥的尽头游走,在死亡的边缘徘徊。

“是不是痛?”姜道英问他。

文洙贤只觉得浑身都要被他的拳头砸碎了一样,鲜血浸透了洁白的纱布,他一下一下痛苦地仰头抽搐着,汗渍和精液让他的眼睛难以睁开,况且他也根本没有一丁点力气,无法做到反抗,无法做到挣扎,甚至连呕吐都做不到。

仿佛弱者生来如此,只有哭泣的选择,而没有生活的权利,从来都没有。

可他明明不想这样的,只怪当初的自己踏进了魔窟,那时的他别无选择,可似乎一切看起来又都是他自愿的。

是啊,明明一切都是他自愿的……那只是毫无选择的自愿罢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姜道英越来越愤怒,直接拔掉他后穴的假玩具,盯着那鲜血淋漓的小洞口,没有润滑,没有精液,满是撕裂的伤口,粘稠的血液成股地流下来。

“操……”他似乎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玩物,掏出自己的阴茎,一下子捅进那个血洞。

殴打终于停止。比起刚才的剧痛,现在被他强奸对于文洙贤来讲没有那么痛了,可是他的心里反而更希望姜道英继续殴打他,不要将那个恶心至极的东西塞进他的身体。

他殴打的只是他的身体,而这样做会撕碎他的心。

小安……

小安?

文洙贤绝望地闭上眼,不断回想着樱花树下,弟弟微笑的脸庞,沉沉睡去。

——

“你吃不吃饭?”姜道英又耐着性子问了他一遍。

两天过去,文洙贤不愿开口,他的眼下沉重的黑色,面容更加憔悴,像是具活着的尸体,只是躺在床上无力地摇了摇头。

忽然,姜道英的巴掌就那样重重地甩在了他的脸上,打得两天滴水未进的文洙贤差点失聪。

紧接着,他看到姜道英的手捏着一杯水,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文洙贤本能地想要反抗,用手推着姜道英的身体,却被他捉住手腕差点捏断。

姜道英大吼:“妈的,你给我张嘴,你张不张,自己不吃就是想要我来喂你是吧?好啊,很好,我这不是来喂你了吗,给我把嘴张开!”

“我不要……你放开我!”文洙贤一把打翻了他手中的杯子,玻璃杯碎裂在地板上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二人的动作都有片刻停顿。姜道英看着地上碎掉的玻璃渣,突然点点头:“好啊,好……”

下一秒,他一把扯过文洙贤的衣服,将他的身体猛地翻过来,呈跪趴的姿势趴在床上,在他的剧烈反抗和尖叫声中撕扯掉他的裤子,用床头的领带帮助他的双手,提起臀部狠狠地抽了几个巴掌后,不做任何扩张地将阴茎插进他的后洞。

“妈的,我看你就是欠操!”姜道英猛地顶胯,被他紧致的后穴夹得生疼,却也硬生生地撕开了他后穴的伤口,刺目的鲜红色血液顺着文洙贤白皙的大腿弯流下来。

“好疼……好疼,不要……”文洙贤虚弱无力地推着对方的胸膛,眉头紧皱,下身传来的撕裂感几乎要将他劈成两半,他的身体紧绷到发抖,全身的细胞好像要破裂一般,身体和心理上的冲击几乎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好疼……不要,出去……你这个混蛋……狗崽子,出去……”文洙贤咬紧牙关,“姜道英,你个疯子……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好啊,恨我好啊,”姜道英扭曲地笑着,血液充作润滑,更方便了他的进出,现在他的鸡巴上也是血淋淋的,文洙贤由于后穴严重撕裂,现在随便一操都是鲜血直流,“我就喜欢你恨我,这可比你爱我强太多了,恨我多好……操!都流血了还夹他妈的那么紧!放松!操死你……”

啪啪啪……啪啪啪……

“我恨你……恨你……”文洙贤被肏到脑中都是嗡嗡声,泪水崩溃地流下,“我恨死你了,呜呜呜……”

“你就这么恨着我吧,不过文洙贤,你要记住了,就算你恨我,对我的很也比他多!”

“呜呜呜……”文洙贤流下来屈辱而绝望的眼泪,就这么像条狗一样趴在他的身下,被他鞭笞着身体,“呜呜呜……”

姜道英捏紧他的腰,狠狠地贯穿着他的身体,灵魂几乎都要被强烈的恨意和嫉妒所吞噬,把文洙贤的腰掐出深红的指印来。

然后文洙贤听见他说:“你就这么恨着我,一直恨着我吧……”

他的腰被肏到沉下去,又被拎起来,血液有点干涸在大腿上,姜道英却并不在乎他的疼痛,一把提起他无力的腰,然后握住他下身怎么也硬不起来的阴茎,揉搓开前面的尿眼,拿出一根连着电线的银针。

“不要……不要……”文洙贤用余光看到他手中发着寒光的尿道针,但长时间的饥饿和脱水,再加上刚才几乎凌虐一般的性爱,已经让他无法再去反抗,他几乎流不出来眼泪,小腿一下一下地抽搐着,像濒死的羊羔看见了饿狼,只能崩溃地说着,“不要,不要……”

“不是跟我玩绝食吗?不是不想喝水吗?行,真是硬骨头,先把你体内的水都放光,我看你能撑到几时。”话音刚落,姜道英捏开他柔软的尿孔,旋转揉搓着尿道针对准那个小洞,然后慢慢地往进去插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电软掉之后我们来玩茎交吧!期待吗?”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文洙贤像条脱水到无法动弹的鱼,痛到不停地抽搐,只能任由他欺负,喉中发出哽咽的哭声。

“通电的,你最懂这个的滋味了,以前在赌场玩没少给你用,对吧?”姜道英边往里插边说,眼神里都是诡异而兴奋的光,“直接插到膀胱最深处,然后通上电,这样你里面的水想不出来都难,哈哈哈哈!!!”

“我恨你……呜呜呜呜呜……”文洙贤憔悴的脸上泪水纵横,用那张崩溃到扭曲的脸不断重复着,“我恨你,我恨你,姜道英,你下地狱吧,你下地狱……”

他开始期待死亡后的灵魂变成厉鬼。

“嗯,我听着呢,继续说。”姜道英邪恶地笑着,“今晚睡好,明天傍晚我们就出发,跟我走,永远做我的奴隶,直到我厌烦你的那一天。”

“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金属棒插至最深处,脆弱的膀胱壁被残忍地戳刺,文洙贤痛苦地蹙眉,额角冷汗涔涔,一阵呕吐感翻涌而上,他捏紧拳头忍受着,尿道里有深处的暖流,看来他的尿道也出血了,他看了到那滴到床单上的红色液体。

正在此时,姜道英残忍地打开电极,强烈的电流一瞬间贯穿了文洙贤的身体,几乎要将脆弱的膀胱壁和尿道电到烧焦一般,他的身体触电反射性地剧烈抽搐、痉挛,无声地低着头大张着嘴,眼球上翻,四肢持续性地抖动,痛苦到极限,几乎要呕吐出来。

但是他做不到,他已经两天没喝一滴水了,只能那样大张着嘴干呕。

“说,我要跟主人在一起,永远也不离开。”姜道英加大了手中的电流档位,一只手狠狠地抽着他战栗的臀肉两侧,掐住他的下巴,下身的鸡巴还在不停地干着他的身体,逼迫他道,“说啊!!你说不说!你他妈的说不说!!”

“呃……呃……呃,小安,小……唔……”

可是文洙贤几乎被电击到失聪,只能在床上像只濒死的小动物一样翻着白眼,并没有听到他的指令。

“我他妈让你说,你听不到吗!!!说!!!”

嫉妒令人面目全非。

“说你爱我,说你爱的人是我!说你愿意做我的哥哥,做我的爱人,这辈子都只爱护我!!!!”

电流再一次加大,文洙贤的尿道壁被电击到变薄,几乎要被击穿一样剧烈抽搐着身体,四肢战栗,白眼比刚才翻得更加厉害,双目失焦,口水鼻涕直流,活像是只坏掉的洋娃娃,就连手指和脚趾都僵硬起来,肌肉开始萎缩式地痉挛,阴茎却带着一根黑色的电线而直挺挺地被迫站起来,在下一个瞬间从那小孔中缓缓流出了点滴黄色的尿液。

“唔!!!!”

他被残忍地电击到失禁了,身体里仅有的水分腐蚀着他脆弱的肉体,剥去弱者最后遮羞的外衣。

终于,文洙贤被强烈的电流绷断了脑中的最后一根弦,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就这么昏死过去。

一片死寂。

【文洙贤的日记】

2013年5月7日釜山广域阴

为什么我二十八年的人生总是在不断的躲藏和奔跑中度过?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为什么要带我走,就像他说的那样,汉城只是座很小的城市,从这里到国境不过才五十公里,我就算怎么躲藏也无法逃脱。

可是如果我离开了这座城市,去到一个语言都不通的国家,在那么大的世界里,小安要怎么找到我呢?

可是姜道英似乎是铁了心要把我带走了,我躺在他给我的金笼子里,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为了防止我自残,我的上半身甚至被几根金属锁扣紧紧固定住,我无法起身,不能自己去厕所,甚至不用自己吃饭,就看着床边架着的营养液一滴一滴地流进我的身体里,而我能活动的只有地方只有那十根手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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