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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噩梦开始

 

石跃品了又品,没听出什么感动人的点,反而听出了点恐怖感,便难以置信地问:“你被打动了?”

“去掉一个字,我被打了。”方英抱怨着,“我说这话时我爸正好路过,将我打了一顿。”

“……那确实挺伤心的。”

方英恨声说:“他还骂我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除了装女人,什么事都做不好!”

石跃:“嗯。”倒也挺中肯的。

之后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件事,都把之前告白的插曲忘了。可这个插曲过后没多久,石跃在深夜时分莫名其妙地收到了一通电话。

“喂……”

他举着手机许久,没有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挂断电话后又睡不着,就登入了社交软件,凑巧看到了在同一时间给自己发来信息的男号。

【见个面。】

石跃考虑了一下【不了。】

对方沉默了片刻,又说【如果我说我对你有好感,你会跟我交往吗?】

石跃想也不想道【对不起。】

对方似乎是起了火气很快又问【你的对不起是指你不喜欢我,所以你拒绝了对吗?】

石跃觉得这个答案很明显,就没回。

对方又带着恨意问他【那你喜欢方英吗?】

石跃头脑不太清醒,没反应过来对方怎么知道方英,只单纯地考虑着对方的问题,回到——

【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答应他不答应我?】

【我答应他是因为他那时很可怜,我狠不下心说不好。】承认自己是心软而不是心动的石跃为了斩断对方没必要的好感,隐下了那句方英也不是认真的,改而变相再次拒绝对方【我真不是女装男。】

话音落下,对方再也没有发来信息。

石跃盯着手机看了一段时间,见对方没了动静也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方英喊他来家里吃饭,他人去了方家刚坐下,便看到方家的门被人推开,接着人高腿长的江训大步流星地朝这里走了过来,直接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拖出去两步。

他慌张地抬起头,见那双美丽的凤眼里充满了冷意怒气,有些摸不着头脑。

方英也没想到江训会突然出现,所以一时也被震住了。

其实这不是石跃第一次见到江训,由于方家在给江家卖命的原因,方英对江训还算熟悉。就像是石跃有时必须看方英的脸色一样,方英也要去看江训的脸色。但方英和石跃的性子不一样,受不了委屈的人不想看人脸色,便时常跟石跃说江家兄弟的坏话,致使石跃虽未与江训往来,却对这个名字不陌生。

而石跃第一次见到江训时,他还不知道江训是江家人。当时他从方英的房间里出去,遇见了跟哥哥来到方家的江训,并因为对方实在漂亮多看了两眼。

此后他在方家遇到了江训不下五次,那时心里只觉得有些奇怪。他还记得方英说过江训眼高于顶,根本看不上方英,很少会来方家,所以频繁与江训偶遇的他有点弄不懂江训怎么转了性。

一段时间过后,由于江训每次来方家,方父都会让方英陪着,方英崩溃了。

实在忍受不了每次都要带着石跃与对方大眼瞪小眼,方英勇敢地反抗了自己的父亲,在江训到来后拉着石跃的手说要去玩。

走前石跃回头看了江训一眼,迟疑地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江训漂亮的小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似很不情愿,但贴在沙发的屁股却抬了起来。

然而方英一向不会看气氛,很快接了一句:“他不喜欢跟我们去玩的,我们走吧!”

江训又绷着脸坐了下去。

后来江训又来了几次,方英受不了了,伸出两只手掐着石跃的两边脸,说了一句:“他是不是很讨厌?”

石跃打从出生起就没在背后议论过人,当即闹了个红脸,说什么也不肯说。

但方英不依不饶,一直逼着他,最后他被方英掐疼了,就小声说一句:“是,江训……有点讨厌。”

好死不死,这话凑巧被江训听到了。此后石跃再也没有见过江训,江训也没有再来过方家。

直至今日。

江训突然闯了过来。

而他观察着江训脸上凶恶到可怕的表情,有种自己要挨打了的预感,可他不懂他哪里得罪了江训,心里不安地想着江训旧账重提的时间跨度有些大,大到有些莫名其妙……

方英见情况不对,连忙过来挡了一下,又被江训一脚踹开。

方英倒地后,石跃瞪圆了眼睛担心地看向方英,就连自己可能要挨打这事都忘了。

不知为何,打方英毫不手软的人却始终没有对石跃下手,只在石跃看向方英的时候微微颤动睫毛,投下一片沉闷的阴影。

“妈的……”片刻后,一向以清冷漂亮的贵气相貌面对外人的人忽然骂了人生中的第一句脏话,那充满威胁性的拳头握紧松开两次,最后只抄起方家的凳子砸向布满饭菜的桌子。

等到啪的一声巨响出现后,眼神阴鸷的江训双手叉腰,仰着头长出了一口气,鞋尖一动,看似要走,但在走前又停了下来。

大概是实在气不过,江训转过身看向石跃,表情不善道:“你以为我是瞎子吗?”

“什么?”石跃一头雾水地看向江训。

江训的火气因为这一句什么又燃了起来,他忽然转身,气势汹汹地走向石跃,一把拉住石跃被扯坏的领口,一字一顿道:“我他妈还没瞎到分不清男女的地步!”配合着这句话,他推了石跃一把。

等离开了方家,江训回到车里,一旁陪他过来的秦争见他心气不顺,笑眯眯地说:“没出息的东西,既然看上了,抢过来不就行了?”

江训按下车窗,将脸对着窗外,沉声说:“懒得抢。”

“懒得抢?”秦争挑了挑眉,“我虽然没有见过这人,但我知道你对他的心思,从他拒绝你这么久你都想要转头捡起的行为去看,如果你不把他叼在嘴里尝尝味道,他在你眼里始终算个事。所以江训,如果我是你,我就操烂他,之后再品想不想要。”

听到对方的提议,江训沉默许久,直到秦争等到快睡着了,他才回:“如果他答应方英是因为他心里有方英,我肯定会去抢人,可他不是。他如今是宁愿因为心软去选择自己不喜欢的人,也不愿意选择喜欢他的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放下自尊去犯这个贱,让他以此羞辱我?”

“也是。”秦争琢磨了片刻,慢声说,“你说得对,他今天能因为心软答应方英,明天就能因为心软给别人机会,而且心软与心善挂钩,人一旦偏重这种讨人厌的情绪,就不会理解你我之后的路,不要就不要了。”

江训闭眼,不再多说。

而那时方英不知江训针对石跃的原因,因为担心江训对石跃出手,转而求到了江训大哥那里。之后没过多久,扮女号骗人的方英踢到了铁板,被一个被骗的冤大头抓住了。

对方花了大价钱将方英变成了双性人,锁在身边,大多数的时候不许他跟外人来往。

而那个被骗的冤大头就是江训的大哥。

在石跃得罪了安知之后,坐在沙发上睡觉的江训就接到了大哥江湛的电话。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低沉,正吩咐江训去做一些事情。江训听烦了,便不爽地说:“你能不能别给我打电话了?方英这枕边风吹得有这么舒服?”

江湛说:“舒不舒服我自己清楚就好,你不用多问。石跃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我不是让你别动,把人给方英保出来吗?”江湛似乎知道江训没有听话,很快敲打起江训,“阿训,现在江家的事我的话语权比你重,如果我说不行,你就最好按照不行去发展。”

听到这里,江训挂断了电话,重新闭上眼睛躺了回去。

倒下去之后,他脑子里装的是不听话的念头,并想,石跃怎么样与他有什么关系?他们早已经成了陌路人,他也不在意对方会怎么样。

只是不知是不是秦争太烦人了,他又在之后想起了秦争说过的话——

“你放不下是因为没尝过。”

没尝过……

嘴里嚼着这几个字,江训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带着不知名的情绪抽了一口烟。

此后,当他沉迷地从后方插入石跃的身体,抓住对方的臀部冲撞时,他脑子里存的都是秦争的话果然狗屁不通。

他尝过这人之后不止没体会到什么到手就无趣了,反而找回了之前明明不打游戏,还是会盯着对方上线的日子。

回想到这里,他一边撞击石跃的身体,一边瞄着房间里的好友们,不甘心地骂了句脏话,并动了——不想分享的心思。

可他身下的石跃依旧闭着眼睛,直至今日也没有认真看过他……

就像多年前那般,即便他用尽了全力,他也走不到对方的眼里……

意识到这点,他弯下腰,胸口闷疼,说不出别的,只想继续骂人,只是骂了之后,他又分不清他是在自骂,还是在骂一旁等着分肉的好友。

日子就这样过着,被困在这间房里的人好似深陷泥地,每个人拖着脏污的痕迹,甩不开鞋底的淤泥。

番外二:不动

秦争坐在沙发上,抱着石跃。石跃身上穿着秦争的白衬衫,衬衫的尺寸照比石跃的体型要小,整体算不上好看,只有生性扭曲的秦争才喜爱石跃这样打扮,并认为这件衣服与自身一样,都在挤压着石跃的生存空间。

石跃了解秦争扭曲的性癖,就不理自己屁股底下硬起来的东西,而且与时不时因他和别人交缠而暴躁的江训不同,秦争是上他的三人里喜好最明显的,平日里那双笑眯眯的眼看向他时,除了猫玩耗子的轻视戏弄没有其他。因此除了肉欲,他们之间没什么可谈。

秦争也不在乎石跃想不想跟自己交谈,很快掐住石跃的奶头:“石跃,你想过穿钉吗?如果这里挂上链子,估计会更好看。”

石跃显然是不想。

没过多久,为了不打乳钉,在磨难中懂得了“识趣”的人转过身,用一双情绪不显的眼睛凝视秦争那张美丽的脸,几经犹豫才很小气地亲了一下秦争的脸颊。

秦争被脸上轻轻的触感惊扰,反射性地将手放在了脸上,微微皱起了眉头。

与洁身自好的安家兄弟不同,秦争和江训都曾找过性格不同的炮友。但与江训被初恋抛弃的自暴自弃又不同,秦争的情人来自喜好,存在的目的是满足秦争的施虐心,故而秦争早就习惯了被情人讨好,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身边会出现一个“异类”。

作为一个异类,石跃与秦争过去交往的情人不同。像是随了自身的名字,石跃完全就是冷硬的石子,平日里不止不屑在床上迎合秦争,还不愿与秦争交流。

有着这件事打底,石跃会讨好谁便是很难得的事。如果现在在这里看到这一幕的人是江训或安知,他们一定会为此感到惊讶。可秦争不是他们,施虐心很重的人从不看重他人,过于刻意的讨好在他眼中只是邀请他用力践踏的信号。因此他能做到毫无慈悲地回看石跃,也有资格看不起江训和安知最近的“仁慈”。

话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他的两个好友最近头脑都不清醒。

对此,秦争十分不屑,他心说只有蠢货才会在放松下半身的时候将性与脑子放在一起,分不清自己的主导地位,而且他和曾经迷恋过石跃的江训不同,在他看来狮子去同情羚羊本就是笑话,故而他经常在其他人不在的时候叼起石跃,由着心思使劲蹂躏。

而石跃沉默地忍受了许久,终于在今日向秦争示弱,可秦争看不上这蜻蜓点水似的触碰,便嘲讽地勾起嘴角,想要讥笑对方如同孩子一样的做派。但不知为何,在对上石跃那张有些紧张的脸和那双警惕性过重的眼睛时,秦争只是扯了一下嘴角,没有说出其他。

……很奇怪。

秦争闭上眼睛,不能否认这不值钱的吻落在他的脸颊就像是落了什么脏东西,让他浑身不自在。

想到这里,秦争忍不住动了一下脖子,状似无意地歪着头,将被亲过的脸贴向那一侧的肩膀,故意当着石跃的面擦了一下。然而擦过没多久,他又发现布料磨蹭脸颊的粗糙感完全没有压住对方轻柔地亲吻,便转身去取自己放在另一个房间中的器具,打算以此静心。

石跃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见他走了,就板着一张死人脸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这么擦了一下,石跃又觉得不够,转而趴在沙发一侧去找刚才被弄掉、意外踢到茶几底下的酒精湿巾。

片刻后,拿着草莓的安知一进入这个房间,就看到了石跃趴在沙发一旁的画面。

几乎没有犹豫,安知直接放下了手中的草莓,平静地拿起了一旁的水果刀,按住石跃的屁股,小心地划开了包裹着浑圆臀部的布料——还是很下流地从中间划去。等到石跃拿住酒精湿巾的时候,安知已经用大手掰开了他的臀肉,将大拇指埋进去一截。

没过多久,解开裤带的咔哒声在石跃身后响起。声音响起不到五秒,火热的性器便顶住了石跃的后穴,慢慢地插了进去。

在对方插入的同一时间,石跃撅着屁股抽出了纸巾,又把嘴巴擦了一次,好好地消了一遍毒。

十分钟后,纸巾从石跃手中滑落,他忍不住发出难耐的呻吟,掐了一下自己发痒的奶头。这时在他后穴里进进出出的性器正在肆意改变他肠道之前的状态,白皙的胯部紧贴着他麦色的屁股,发出啪啪的声响。

不可避免,石跃的脸红了起来,开始无意识地随着对方的刺入扭着腰。而安知插了他的屁股没多久,江训就回来了。

回到家的江训发现安知趴在石跃身上,龟头压着有一圈浅红润色的穴口,轻松地挤入,在石跃的屁股里进进出出,激出石跃嘴里一连串放荡的呻吟,脸色不是很好看。

与初次被强奸的痛苦不同,石跃最近被他们肏熟了,已经能够在多人性爱中获得乐趣。

看到这里江训压下不悦,本着不能吃亏的心思,来到了石跃的身前。

石跃察觉到前方有人出现,甚至懒得去看来的人是谁,直接仰起头吸住对方送过来的性器,灵活的舌头先是围着对方敏感的系带走上一圈,又用舌尖抵住流出点点液体的马眼,然后牙齿轻轻地碰了碰像在散发热气的顶端,之后再收起舌头,一下子将那性器整根吞进嘴里,让对方的龟头感受到被喉咙挤压包裹的快感,又在干呕之前吐出来。

如此重复了一阵子,江训的大手按住了石跃的脸,将带着唾液的性器从石跃的口中抽出,一下子射在了石跃的头顶和脸上。

石跃就像是乖顺的狗,眯起眼睛,面覆薄红,以冷漠的眼神淫荡的表情接受了对方的精液。

与此同时,两只手按住石跃臀部使劲往里钻的安知有了射精的迹象。石跃为了赶快结束,在对方再次顶进来的时候收紧后穴,快速收肛五次。没过多久,他便感受到喷在自己肉壁上的精液,用力含住对方的穴口因对方终于吐了精改而放松了一些,并随着对方的抽出放出了一大团的精液。

手中拿着黑色箱子的秦争冷漠地看着这一幕。

不知何时出现的人靠在门侧,望着石跃上身裹着他的衬衫,下身穿着只露臀缝的裤子,由着男人扶着鸡巴在他腿间得趣的样子,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方才石跃亲自己的表情。随后他感受到脸有些烧热,就去浴室洗了一把脸,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江训和安知已经换了位置,现在在石跃身上拱个不停的人变成了江训,玩嘴巴的变成了安知。

也是。

秦争无所谓地想,他们性欲旺盛,从不会一次就结束,如果不是石跃身强体壮,石跃早就被他们玩死了,只是……秦争凝视着石跃身上被安知扯坏的衬衫,不能否认一种微妙的感觉逐渐在心中蔓延开来。

他心说那衣服是他的,即便要弄坏,也得由他弄坏。而后,抱着被人抢先弄坏衣服的不快,他挤到了他们的身边,将手指放在了石跃含着江训鸡巴的后穴上。

那小小的穴口被江训撑开已是很勉强,如今又被他触碰,立刻可怜地收缩一下。他瞄到这一幕,只当没看到,转而将食指慢慢挤进石跃红肿的穴。

察觉到他要做什么,石跃紧张地咬住了后方的江训,江训吸了一口气,一下子弯了腰,缓了两秒才克制住泄出的冲动,按住秦争的手说:“一个一个玩,别玩坏了。”

秦争不近人情地笑了笑,慢声道:“怎么,之前轮奸他的时候不怕玩坏了,现在倒怕玩坏了?”

“阿训。”他尖锐又刻薄,“现在到底是他不想被玩坏,还是你怕他被玩坏?”

他一向聪明敏锐,若是要斗,江训的嘴是斗不赢他的。

安知明白这点,低下头观察脸朝下方不言不语的石跃,几经犹豫终是用左手拖着石跃的下巴,逼迫石跃抬起头。

石跃紧咬下唇,脸上难得出现了之前没向他们屈服时的倔强。期间安知没有问石跃为何不求饶,自知安绪的事结束后劝不了秦争的他伸出手将石跃的头抱住。

这个时候秦争扶着自己的东西有意挤入,想以此排解刚才的不舒服。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刚刚把龟头塞进去,还未从那紧到有些痛的穴中体会到什么乐趣,江训便黑着脸在石跃颤抖身体后抽了出去。

玩得一向狠的秦争看不起江训的做派,就顺势扶着自己的鸡巴插进石跃的后穴。不过等他弄了石跃有段时间,他被肉欲占满的脑子里忽然多出了一件与肉欲无关的事情,为此埋在石跃穴里的东西不再抽出,而是心事重重地想着之前他要给石跃穿乳钉,石跃不想,就亲了亲他的脸颊,而他方才要和江训双龙,石跃又怕又排斥,却没有转过头示弱,这是为什么?

情事结束,安知一如既往地抱着石跃去浴室洗漱,脑袋里仍旧乱糟糟的秦争双手抱怀,望着从刚才起就不理自己的发小,嗤笑道:“你臭着个死人脸给谁看?难不成你想要一个平日里玩性虐待的人为双龙而感到愧疚吗?”

江训意识到了秦争的嗜好,改而说:“双龙我不管,但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法别用他身上,我睡不好那样的身体。”

这话太天真了,秦争被他逗得不知如何是好,便说:“江训,你和我们轮奸他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不好?现在穿上衣服了,倒是想装人了,也不看看你现在做的事与人沾不沾边。怎么,你是因为与他做了一段时间的爱,忽然又想起了那段暗恋人家的日子,便要捡起你那不值钱的真情了?”

闻言江训脸色铁青。

秦争却不依不饶,还在说:“如果是这样,我劝你省省吧,安知不是好招惹的,我是你们管不住的,你也是不听我们劝的。说句难听的话,我们三个人谁也不服谁,最应该恪守的底线就是各玩各的,毕竟我们这个组要是散了,你大哥肯定会行动,到时我们谁都见不到石跃。”

说罢,他似乎也不想与江训再起冲突,就站起身走到了浴室,与安知说:“今天换个班,外面有个头脑不清醒的傻子,我不想废话了。”

安知即便不听都知道他们之间为什么起冲突,所以没有拒绝。

等安知走后,秦争来到石跃的身边,坐在浴缸的边沿上,完全不像安知那么帮石跃清洗,只以那双含情带魅的眼睛扫视石跃,不免刻薄道:“之前既然能为不戴钉求我,刚才怎么不求了?”

石跃低着头,起初没有说话,直到秦争等得不耐烦了,他才哑着声音说了一句——

“方才只有我们,所以我亲你。”

“后来他们都来了,我就不想当着他们的面亲你了。”

石跃心里不免冷淡的想着,如果被江训和安知看到他亲秦争,结局就是他也要亲江训和安知。和做爱不同,他宁可吃鸡巴也不想亲这几人,为此能不亲就不亲。

可不知是误会了什么,秦争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瞪圆了眼睛,颇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察觉到他回看过来,秦争又别扭地抢先转过头去,避开了四目相对的场景。

片刻后,秦争稳了稳神,看似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哦,无所谓的事,反正你那个幼稚的亲吻也寡淡得要命,他们看不看又能怎么样。”话音落下,之前还端着架子的秦争将手放在了石跃的后背上,轻轻地揉了几下石跃疲惫的身体。

等到了晚上,秦争又像是犯了病,忽然爬到了石跃的床上,故意用手按住躺在石跃身侧的江训。紧接着他一边下狠手按压好友的肋骨,一边亲了一下石跃的脸,勾起嘴角,在江训挥拳反击的前一刻说:“蠢东西,亲人不用挑时间的。”

石跃默不作声地看着江训暴躁地从床上翻身坐起,一拳头挥了过去,面不改色地转了个身,望着睁开眼睛无声凝视着他的安知,想了想,将头贴向了安知的怀里。

安知垂下眼帘,注视着石跃的发顶,发现对方正以柔软的脸颊蹭着他的胸膛,就抬起手将对方抱进怀里。

石跃把安知当抹布,在对方衣服上蹭掉了秦争的吻,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赤裸着上身的秦争摸了摸脸上被江训打出来的伤痕,再次望向了自己放在角落里的箱子。

箱子里面装着秦争的一些玩具。

其实与两个好友不同,秦争一点也不喜欢正常的性爱。如果不虐待人,他就会觉得性爱差了点意思。但不知缘由,他对着那箱子,到现在也不愿意整理为什么他能与石跃平凡做爱到现在。而他不愿深思,便念着过去自己的玩法,决定在今日满足一下自己的施虐心。

正好江训和安知都不在,他怎么做也不会有人阻止。

就在这时,一旁盯着鱼缸看个没完的石跃猛地转过头,目光闪烁,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将至,抢先在秦争走过来动手前将手臂抬起,环抱住秦争的脖子,笨拙地吻上了秦争的下巴。

说来可悲,因为被霸凌的过去,石跃对危险很敏锐,也懂得什么时候做什么样子才能好过一些。

秦争胡子刮得很干净,吻上去不算难受。

而贴着秦争下巴啄了几下的人就像是脑袋空空的小狗,示好的手段虽然不高明,但蠢笨的程度能算得上讨喜。

从没被人这么亲过,秦争勾起嘴角,有些嘲讽地想石跃这个亲吻多少有些刻意,而他不是江训那个蠢货,只看重自己喜好的人不可能去向任何人妥协,为此他冷淡地推开了石跃,拒绝了对方无声地劝导,转身拿起了地上的箱子。只是再转过头的时候,他望着石跃忧郁的样子,不难看出对方害怕,便啧了一声,将目光放在窗外上,散漫地想着——今天阴天,天气不好,闹得他状态不佳,也没什么虐待人的心思。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他坐在黑箱子上,懒散地对着落地窗外的一片阳光,无所谓地想——今天晴天,太阳毒辣,他没什么出汗的念头,虐人的事不急在今日也没有问题。

接着一拖二,二拖三,日子一天天这样过着,放在房间里的箱子却落了灰,根本没人捡起。在这段时间里,始终沉迷与江训安知分肉的他不明白从什么时候起,正常性爱对他有了吸引,就坐在一侧低头不语。片刻后,瞧见江训拿着草莓回来放在石跃的面前,他厌弃地撩起眼皮,心说有病。

知道石跃喜欢草莓,在霸凌途中还给人投喂草莓的男人纯粹是有大病。

他如此骂着,可在第二天的时候,他也如同他口中的那个病人一样拿着草莓回了家。做这件事时,他没觉得自己有病,只觉得自己买的草莓比江训好上一些。

只是他的命和江训不同。当他拎着草莓走进房间的时候,他意外听到石跃不知给谁打电话,先是说了一句:“嗯,喜欢水果。”

他拎着草莓的手指动了一下,刚要往里面走,又听石跃说了一句:“嗯,现在最讨厌草莓。”话音落下,他看向自己手中的草莓,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最后带着火气一把将草莓按在了门上转身就走。

但走了没多久,他又拎着其他水果走进石跃的房间。

再后来房间里的黑箱子完全被人遗忘了,只有一张秦争发丝凌乱,赤裸上身坐在箱子上的厌世黑白照固执地留在抽屉里,不知在保留什么骄傲。

番外三:生日

安知是第一个知道石跃生日的人,却是最后一个准备生日礼物的人。

江训很早就在饭桌上状似无意地提起他的“床伴”要过生日了,可不知是准备了什么,在这段时间里江训每日早出晚归,秀美的脸上时常挂着与清冷贵气外貌不同的烦躁,好像是被挑选礼物的事难为住了。

大概是不想输江训一头,秦争虽是笑呵呵的,却已经连续两天笑着笑着就冷下脸,暴躁到很明显。

看得出他们都很难,安知将这些变化收入眼中,却不提起,只是对着石跃即将过生日的日期垂眸思索。

其实准备什么礼物都没用。他们和石跃的关系本就是强求,石跃不想看到他们,也不会愿意收到他们的礼物,因此费不费心挑不挑选意义都不大。而安知明明明白这一点,却还是在做爱的途中想起了这件事,并咬着石跃的肩膀哑声问了一句:“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被他按在落地窗前折腾的石跃没有回答,见状安知也没有勉强。

次日一早,秦争从石跃的身体里抽出湿淋淋的性器,望着被褥中满身是汗被蹂躏许久的人,说:“过两天我可能要出门。”许是想到自己很快就有段时间无法接触到石跃,他稍作思考,又解开了裤子,重新趴在石跃的身体上。

在那之后,江训在浴室里一边撞击着石跃的身体,一边说:“明天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以此推算,当安知说也要走的时候,石跃一点也不意外。

安知说,这两天必须回安家,安父有事找他。

很巧,离开的江训和秦争也是这个说法。

石跃不关心他们,也不问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只在安知走前用手指勾住安知的衣服,说了一句:“给我准备点东西。”他要了生日蜡烛,却没要蛋糕。

等到过生日那天,三个蛋糕一同送到了石跃的面前。石跃收到了三条短信,短信内容是他身边的三个男人都想甩掉其他人与他单独过生日,为此利用了家里老人的关系线互相干扰。

不过这事的结果不算完美。他们互相干涉失败,三个人都被叫走了,只能发来消息叫石跃等等他们。

石跃看到了,只当没看到,孤身对着三个蛋糕思索许久,硬是一个人吃光了这些蛋糕。虽然蛋糕不是很大,却也恶心得他吐着跑向厕所……

这么一折腾,生日的时间也没剩多少了。而他吃完了吐完了,就美美地洗了个澡,穿上睡衣睡了个觉。

等安知回到家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三个空了的蛋糕盒子,以及石跃前天与他索要的蜡烛。

此刻,蛋糕一口没剩,蜡烛却整整齐齐地放在包装袋中。

安知对着那蛋糕的盒子想了片刻,意识到了一件事。

石跃的蛋糕有很多,却没想着给他们留一块;石跃的蜡烛比蛋糕还多,却没有点一根。

而石跃的心思不难猜。

蛋糕于石跃而言是真实存在的,是石跃仅有的,所以石跃不想给他们;蜡烛带来的是虚无的火光,石跃即便许愿也不会成真,所以石跃不想要,就留了出来。

想通了这件事,空着手回来的安知站在原地许久,最后拿出一根红色的生日蜡烛插在了剩下的奶油块上,然后带着这点烛光走进了石跃的房间。

石跃的房间很黑,他手中微弱的光芒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

他举着这点光,对着石跃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石跃没有回话。

他想了一下,又说:“我替你许个愿吧。”他拿着蜡烛靠近石跃,对石跃说,“即便两败俱伤也不要紧,即便被弄死也没关系,我会帮你把方英从江湛的手里弄出来的,你看这个愿望怎么样?”

他的声音很轻,可石跃听到这里却猛地睁开了眼睛。

“你再说一遍?”石跃坐起身,虽然不提,但方英被江湛锁住的事是他和方英心里共同的刺。过去的他很想救方英,想带对方去医院改回身体,又苦于方英家人都在江湛手里,方英不接受他的帮助……现在的他自己都救不了自己,也没法救方英,就不能想不能提。

只是不提是无法,不是不想。

而早年石跃为了方英与江湛打过交道,他比谁都清楚得罪江湛的后果,因此不敢相信有人会为了他去跟江湛斗,特别是安知他们这种计较得失的上位者。但他看了安知片刻,发现安知没有开玩笑,就忙不迭地吹灭了蜡烛,不给安知反悔的机会。

不多时,随着烛光的消失,房间里仅有的光芒也消失了。两个披着暗色的人影交错在房中,就像是老旧明信片上的夜林。

没过多久,站着的人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姿态,弯下腰,平静地说:“祝你生日快乐。”

石跃第一次回了对方:“嗯!”随后回忆着方英的脸,石跃压下心里的排斥,对着安知说,“需要分你一点蛋糕吗?”说着说着,他将吃光了蛋糕的嘴贴向安知的唇,将唇齿中留有的漱口水清香传了过去。

这个吻不算甜,反而有点凉意,可安知很喜欢这点凉意。

然而温情不到半个小时,石跃就抱着肚子去了医院,为自己刚才的嘴贪付出了代价。

因此等江训和秦争回家后,没看到石跃和安知的两个人脸很快黑了。

番外四:过去

自从那日被安知他们轮奸后,石跃就成了安知他们共同使用的人,安知他们没有一天不与石跃混在一起,有时安绪也会过来“观赏”这一幕。

是夜,石跃趴在他们的身下,穿着一身白色的情趣睡衣。这个睡衣是江训的喜好,上身是一根细带子,绑着两片从中间分开的露奶布料,下身是不足巴掌大的半透明布料。由于布料太小,只要鸡巴立起,柱身就会从那小小的布料中滑出,淫荡地从一侧挤开衣服,下立在双腿中间。

八成是喜欢石跃穿这身衣服,安知上石跃的时候没有选择撕坏,而是选择了一边插石跃后穴,一边用食指勾着情趣内裤的细绳拉向一侧。期间石跃被这三人玩得太惨了,就像是找不到支撑点一样,忽然将脸埋进了坐在床边的安绪腿间,头顶不远就是安绪立起来的性器。

安绪不是不会硬。

但安绪没有对他出手,也没有解开裤子。

没过多久,当秦争往他的屁股里塞半透明的玩具时,他闷哼一声,宛如感受不到其他人存在一般,只将自己的重量交给安绪,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这时,安绪所感觉到的只有他身上的热度和味道。而石跃会亲近自己这事是之前的安绪从未想过的,即便安绪在对上石跃的时候看似占尽了上风,可这上风里到底有没有水分安绪自己十分清楚。

他算得清一笔账,他与石跃之间是他渴望想要石跃,而不是石跃想要他。因此他不是对石跃没有期盼,心里也很喜欢石跃接近他,只是他明白这件事一旦被石跃发现,他就会失去他所有的主导权,为此他藏起了自己的短处,不将把柄交出去。

不过没过多久,热衷观察石跃的人就发现石跃变成了坏了的发条娃娃。

可能是被人轮奸又被父母抛弃的事情刺激到了石跃,石跃开始整日迷迷糊糊浑浑噩噩,并有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举例来说,石跃会在被江训他们欺负惨了之后主动躲进他的怀里,盖住耳朵闭上眼睛,不听安知他们说了什么。而他感受到对方全心全意地依赖,心里忽然有了微妙的感觉,并不自觉观察起石跃的每一个表情,也会在对方被玩得受不住茫然地寻求他的身影时,主动抱走对方。

此后石跃更依赖他了,最明显的就是石跃走一步就会回头去找他在哪儿,如果他不在,石跃就会烦躁,如果他在,石跃就会很乖顺,一副离开他活不了的样子。

不能否认,察觉到这件事后,安绪好似反被石跃驯化了,他开始无意识地顺着石跃的反应满足石跃的需求,以此换取石跃的依赖。但他同时又是个很聪明的人,发现了这不是一个很好的信号,就改回了之前冷静的表现,直到石跃见他不理自己,转而抱住了安知他才变了脸色。

不看这个前提,这些天以来石跃亲近的对象只有安绪,对安知他们从来都是不看不理,因此在石跃不安地抱住安知的脖子时,被他抱住的安知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不自然地将手放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地推揉几下,似乎想要他放松。而他也配合地歪过头,用脸颊贴向安知的手臂。

因为这个画面,光着上身在一旁喝水的秦争不动了,拿着水杯的手青筋暴起。江训的脸很臭,站起身踹开了一旁的枕头。

也是从这一刻起,安绪才明白过来一件事。

石跃没什么斯摩尔综合征。

石跃之前与他卖乖,不过是想要好过一点。

石跃谁也不爱。

石跃之所以会靠近他,不过是因为他不动石跃。

这么一算,从始至终他在石跃的眼里都不是特殊的,而是随意可以替换的。而他想通了这件事,明明心里很不舒服,却还是主动走了过去,让石跃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推开了安知。

做这件事时他心说这样的举动是不理智的,可他不想看到石跃以依赖的样子靠近除了他之外的人,为此他输掉了他的主导权,却不后悔……只是此后数年,他的影子依旧没能留在石跃的眼中,他到这时才意识到,对于他而言最好的结果未必是石跃谁也不爱……

后来,他挣脱了母亲滥情的影响,开始渴望与石跃做爱。

可在他爬上石跃身体的那瞬间,他却对上了石跃没有半分感情的冰冷眼眸。

那目光仿佛在告诉他,一旦他上了石跃,与石跃发生了关系,那他在石跃面前作为遮阳伞的“特殊待遇”就会消失不见。

虽然石跃给出的这点“特殊待遇”本就少到可怜,可他依旧不想失去这些。

而他不懂这点“特殊”对他而言是什么,只带着一脸冷汗,面色不变地从石跃的身上离开。

此后这四个被他困在一起的人兜兜转转、沉浮十载,逐渐逃离了他安排的剧本。

在这段时间里,石跃伤过安知他们,离开过,也被抓回来过。之后他们分分合合,一直纠缠在一起。而他虽是做到了将安知与石跃一生捆绑在一起,却没感受到安知是自己影子的开心畅快。

他不满足,也不知自己为何不满足,便望着石跃在多年后对那三人展露的笑,第一次做了个能算后悔的梦。

梦里他再次问石跃还亲人吗?

至于石跃是如何回的,梦外的他已经忘了,就像是他忘了那天天台上的烟味,以及石跃落在他脚下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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