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密林深处蛇人窟许愿的金尾蛇人言
精瘦的六块腹肌下面，是蛇人少年的蛇尾。细密的金色蛇鳞是蛇人少年最好的防御，也是他身上最闪耀的地方。蛇尾粗壮有力，被蛇尾卷成粉末的石块就是最好的证据。
“我……我身上……有……有什么……东……东西……吗？”言被白淼直勾勾的眼神盯得发慌，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想要找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明明自己在进入洞窟前就打理好了身体，鳞片都已经仔仔细细地一片一片刷干净，连说的话都是经过提前演练，说了一遍又一遍，都快形成肌肉记忆的。可被白淼诡异的眼神盯着，他总觉得是哪里没做到位让白淼不满。
但当他看得白淼想要起身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扑上去将白淼压回去。
“你……你的……伤……伤太重……现……现在……不能动……”
白淼被蛇人少年的投怀送抱弄懵了，他只感觉一团清香扑鼻而来，就被压回了稻草上。接着胸膛落下几滴水珠，低头一看，蛇人少年泪眼汪汪地压在他胸膛上，“抱……抱歉……我……呜呜呜……”
最笨的言直接紧张到哭了，泪水滴落在白淼的胸膛。他想要帮白淼擦掉，但手脚却不像是自己的，越弄越乱。
一个不注意，白淼身上一凉，仅剩的几块布料被蛇人少年撕下。布片飘落，他赤裸裸地与蛇人少年对视。
“呜呜呜……”不出意外，做错事的蛇人少年又哭了。
‘蛇人少年哭起来真的太好听了！’好听到白淼耳朵都快要怀孕了！
虽然哭得让白淼没多少的良心一痛，但是他哭起来真的超级好听啊！
——
白淼哄了半天，蛇人少年才停下了哭泣。
蛇人少年的眼角被揉得通红，像是上了层眼影，显得有些妩媚。亮晶晶的金色的竖眸被泪水湿润，没有了锋利感，平白多了几分可爱。
白淼趁蛇人少年缓过神来，询问了他一些问题。
两人互换了姓名，白淼也得知了蛇人少年许愿要一个伴侣的过程以及他身体的状况。
要不是在蛇人少年口中得知他只是摔得腿骨折，照刚才蛇人少年哭的样子，他还以为自己得了绝症。
“骨……骨折……很……很严重……重的……”蛇人少年着急地说，声音里带着哭腔，“骨折……折了……就……就不能……走……不能……出去……去狩猎……会被……被饿死……”随后，又小声补充，“我……我不会……让……让你……饿……饿的……”
蛇人少年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跑出去。进来时怀里抱着一块烤肉，用大叶子托着，眨巴着眼送到白淼面前。
“给……给你……吃……吃了……不饿……”
白淼张开嘴巴，让蛇人少年喂自己。没办法，谁让蛇人少年不让自己起身呢？
烤肉虽然味道很普通，但可以尝出来是最好的部位。
白淼一边享受着蛇人少年细心切成小块的烤肉投喂，一边在心里和系统唠嗑。
‘虽然一觉醒来多了个男朋友让我有些懵，但是不得不说，像言这样的男朋友多来几个都不会厌！’
【呵呵！宿主你以为每个蛇人都像言这样奇葩吗？】如果系统助手有眼睛，此时已经给白淼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以冷血凶狠着名的蛇人，性格却跟小白兔一样软。要不是宿主你现在是人家伴侣，他才不会管宿主你的死活！】
‘我是他伴侣！’白淼乐滋滋地回答。
【哼！】系统单方面中断对话。
吃完烤肉，没事干的两人陷入沉默。
“阿言，有衣服吗？”白淼侧着头看着言，动了动身体，“稻草太硬，扎得我好疼！”
这句话其实是假的，他虽然受伤了，但还没有脆弱到这个地步。他只是想穿衣服挡住裸露的身体。谁让言盯着他的目光太强烈，看得他羞耻心得上来了。
“衣服……蛇人……很……少穿衣……衣服……除……除了……狩……狩猎……的铁……铁甲……没……没有……衣服……”言想了想，走到角落，抱出一卷金色的蛇蜕，“这……这个……可……可以……穿……是……是我……收集的……蛇蜕……”
蛇人的蛇蜕是从腰胯处开始褪下的。蛇蜕很薄，薄可透光。它质量也很好，白淼试着扯一下，结果扯不开。
言又拿来一把骨刀，将几张蛇蜕切开，给白淼贴上。又拿来一根骨针，用细细的兽筋作线缝合。
蛇蜕除了表面的薄鳞是坚硬的，内里柔软亲肤，贴在身上轻若无物。
白淼看着在身上忙碌的言，一团金发上下左右移动。不知不觉中，白淼的手摸了上去。
金发果真如同他想象那般柔软，发丝穿过指缝的手感很好，像云一样柔软。
眼尖的白淼发现，言手上的动作乱了起来，针扎错了好几回。耳朵羞得通红，眼神闪躲。
明明被摸得害羞，一头金发还要往白淼手里送。白淼收回手的时候，还能在言的眼眸里看出几分失望和难过。
因为蛇人不穿衣服，所以言也不知道衣服该怎么做。他做出来的与其说是衣服，不如说是一个粗制滥造的大睡袋。白淼并不介意，反正能挡住裸露的身体就行。
“能抱我出去走走吗？”套上“衣服”后，白淼提议道。
“好！没问题！”言伸手将白淼抱起，调整好位置，让他靠在胸膛上，“不过，只能在门口走走。外面风大，我们要早点回来！”
白淼靠在言结实冰冷的胸膛上，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言身上的温度很低，靠在他胸膛上就像是在贴着一块冰。还好现在是夏天，不然白淼被冻得一哆嗦，言又会手忙脚乱地哭一次。
——
月光照在洞窟前面的石台上，给灰扑扑的石台渡上一层银光。
言将蛇尾盘起，腰杆挺直，充当肉凳子让白淼“坐”在他身上。
白淼坐着言紧绷的蛇尾，细密且坚硬的蛇鳞一点也不硌。伸手摸下去，光滑平整，甚至能透过鳞片感受到蛇尾紧绷的肌肉。
他的头靠着言的胸肌，两颗粉色的小枸杞就在他两边，触手可及。言的上半身和蛇尾一样紧绷着，紧致的腹肌抵着他的背，随着紧张的呼吸起起伏伏。
白淼听着言胸膛处剧烈的心跳，拍了拍言在地上抓出抓痕的手，“别紧张，放轻松……”
“没……没有……不……不紧……紧张……我……我……很轻……轻松……”言似乎更加紧张了，耳边的心跳声愈发响亮，听得白淼都担心他会不会因为心速过快晕倒。
“这里怎么空荡荡的？没有别人住吗？”白淼四处张望，随便找个理由分散言的注意力。
“其……其他人？”言愣了愣，“他们……都……都住在……在靠近……中心的……的地方……这……这个……山崖离……离中心……比较……远……很……很少……有人……人来……当初我……我在这……这里……开窟就……就是……是因为……这里……安静……如果你……不喜……喜欢……我可……可以……搬家……”
白淼抬头看着言认真思考的神情，仿佛只要他说不满意，言就立刻搬家。不过他搬去中心干嘛？他对除言以外的蛇人都避之不及，如今偏僻的地方对他来说正好。
“不，不用！”白淼抬头看着言，表达他对这里的喜欢，“我对这里很满意！这里安静，不会被打扰，我可以安心养伤！这里真的很好的！你的眼光真的很好！”
言听见白淼夸奖自己，害羞地别过头，“哪有……你……你喜欢……就……就好……”
“不过你这里这么偏僻，其他蛇人应该很少来找你玩吧？”白淼听着言因为害羞越来越快的心速，再次试图将话题引走。
“没有……没有其……其他……蛇人……来找……找我……玩……”
言的回答让白淼以为其他蛇人是嫌弃言说话结巴才排挤他，不来找他玩。
“没关系，以后我陪你玩！”白淼拍拍言的手，“不用伤心，他们排挤你，不来找你玩，是他们不对，别难过了！”
言动了动嘴唇，眨巴着眼，眼里有名为惊喜的光。他笑着用力点头，“嗯！”
白淼看着乐呵呵的言，也笑了，心里想着，‘要不以后做任务的时候对他好点？他也太可怜了，简直就是活生生的美强惨！’
殊不知，没人来找言玩，是因为言是小蛇人里面的小霸王。
言确实是因为说话结巴被其他蛇人排挤，但言都是当场报复回去，他的架可不是白打的。
小小年纪，他就身经百战，成了小蛇人里面人见人怕的小霸王。如此一来，自然也没人敢来找他玩。
言有些小心机地想，‘这些还是先瞒着阿淼吧！被阿淼关心的感觉太好了！虽然有些对不起阿淼，但是这个误会来的太及时了！而且确实也是没有其他蛇人来找我玩。明天就去警告他们，这几天不能靠近这里。阿淼喜欢安静，决定不能让阿淼见到他们！’
两人在月光下默契地笑着，月光见证着他们的友谊。
蛇人窟夜晚的风很大，加上没有植被阻挡。每次风吹过来，隆隆作响，刮得白淼发丝乱飘，眯起了眼。
一直关注白淼的言注意到他的不适，贴心地挪了个方向，用自己单薄的身躯挡住狂风。
“风大了，我们回去吧！”白淼不忍心一个比他小的少年给他挡风，“反正周围都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还是先回去吧！”
“好！”对白淼百依百顺的言抱起他，回到洞窟。
——
回到洞窟后，系统发放了，“先收拾一下吧！”
虽然帐篷主人不在，他不应该乱动的，但是里面实在是太乱了，就连坐的位置也窄小得可怜。
白淼从门口开始收拾，将地上散落的东西分门别类整齐地摆好。
在收拾的过程中，白淼还翻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几块散发着淡奶香的兽皮、几筐打磨光滑的兽骨兽牙、一串布满尘埃的兽牙雕刻项链、被密封存放在角落却擦得干干净净的一箱陶罐……
白淼像是找宝藏一样四处翻找，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个在门口站立了许久的身影。
“你倒是找到了个好伴侣。”烽笑着注视着收拾得不亦乐乎的白淼，“你说他知道草原上那个习俗吗？”
烬沉默了许久才出声，“他会愿意的。”
“那就好。”
烽活动了一下站得有点僵硬的双腿，“还没收拾好吗？我东西有这么乱吗？早知道昨天就不应该偷懒全堆在一起了……”
接着，烽示意烬去看白淼翻出来的东西。在烬疑惑的注视下，慢慢解释道：“知道你的小伴侣翻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吗？”
“不就是一些兽骨雕刻材料吗？”烬不解这些有什么好奇怪的。
“唉～”烽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些布是我早上用过的挤奶布；兽牙项链是我的伴侣信物，虽然做好后一直没有送出去；那些瓶瓶罐罐是……”
话还没说完，里面传来“啪！”的一声。
两人转眼望去，白淼失手打碎了一个陶罐。
密封的陶罐里面装着浅浅的一层白色膏体，膏体随着破碎的陶片四散，但大部分沾上了白淼身上。
膏体遇到空气就开始挥发，浓郁的白烟包围了白淼，同时迅速扩散。帐篷里白烟滚滚，就连站在门口的烬和烽也吸了一口。
察觉到自己吸入了一阵甜香的烽迅速反应过来，一把将旁边沉迷在香气中眼神呆愣的烬拉走。连手上的猎物也顾不上，连忙跑远，跑到逆风口大口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停下来。
“那……是……”烬恍恍惚惚地被烽拽着跑远，剧烈运动时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让被香气迷得七荤八素的脑子稍微清醒几分。
“呼呼……十几年前密封的情迷酒……放了太久都变成了膏体……还挥发了。”烽喘着粗气回答道。
“那酒没什么副作用……就是普通的……春药酒……没想到放了这么久……效果强了这么多……”烽瘫坐在草地上，看着胯下硬邦邦昂首挺胸抬头的大黑屌，“还是中招了……”
“白淼……还在里面……”烬缓缓起身，混乱的大脑艰难地操控着四肢往帐篷跌跌撞撞地走去。
“喂……等等我……”烽见烬走远，也连忙起身追上去。
——
在白淼吸入白烟的鱼……】系统顿了顿，【以及一对混血海妖……】
‘混血海妖？’白淼的好奇心瞬间提上来了。
【是的，他们还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
‘快给我说说！’白淼闻到了瓜的香味，现在就坐等系统切瓜了。
【混血在海洋种族中并不少见，但一般不会被双方种族接纳。——除非他某一方的种族血脉压制另一方。不过就算是被接纳了，地位也很低，再加上海洋种族大多数都是管生不管养，亲缘关系很淡，所以拍卖场上拍卖的三大种族奴隶多为混血。】
【这对兄弟体内双方血脉都是持平，在三大种族看来，简直就是废物中的废物！血脉力量持平就是意味着他们完全没有任何力量！人鱼的精神力、鲛人的亲和力、海妖的战斗力都没有继承，只继承了他们美丽的相貌，所以除了当个花盆外没有任何价值！——这是在他们得出的结论。】
【但是在本系统看来，这完全就是一个优点！有三大种族血脉却没有力量，完全就是海王最佳的候选人！海神的神力再强大也难以让他们神化！】
‘等等？神化？’白淼发出了疑问。
【难道本系统没有跟宿主说，海王选举的原因是历任海王都是海神的祭祀，和海神关系过近，受到海神神力的影响，身体慢慢神化，直到身体完全神化变成神待，被世界法则强制传送到中大陆才需要选举下一任海王的吗？】
‘还真没有……’
【那你现在知道了。】
系统接着说回去，【三大种族的力量来源于血脉，海神神力神化的途径是通过血脉强化力量达成的。可是那对兄弟只有血脉，没有力量，一旦成为海王，那就是永远的海王！不仅宿主的任务能完成，还能得到一个大靠山！】
‘等等！’白淼又提出了疑问，‘海王能有两个吗？’
【海王只是海神的祭祀，一般情况下可以有多个祭祀，其中地位最高的大祭祀是海王。】系统接着解释，【这次海王选举有五个名额。除了三个被三大种族瓜分，剩下两个由权贵推举的人选比试选出。】
‘那就那两个兄弟海妖吧。’白淼转了转指间的邀请函，做出决定。
【时间差不多了，宿主该走了。】系统提醒道。
——
盛装打扮的白淼坐在刚入职的车夫驾着的水晶车里，往沧澜奴隶拍卖所驶去。
门口等待白淼的泛看见这辆非富即贵的车架上下来的人朝他走来，并伸出那张被他熟记在心的邀请函，更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手忙脚乱地引导白淼走进包间后，候在一旁，看着白淼微皱的眉头，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里忐忑不安地回想着自己刚才那个地方做得让白淼不满意。
事实上，白淼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嫌弃沙发还没有家里的舒服。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响起，拍卖会开始了，四周的灯光逐步关闭，只留下中心的主光源。
包间里，泛快速地摆放好洗净的瓜果，将拍卖手册递给白淼后悄悄地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