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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佳的声音打断她的思路。
许怀柔回过神来，淡声道：“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惩罚，还是命中注定的一劫。”
“你是说沈幼鱼吗，如果她真是许总跟沈小姐的孩子， 许总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我不知道，我有点乱。”许怀柔滞住了。
是啊， 如果她是自己的孩子， 她该怎么做，即便是原宿主献出了自己的卵子，被沈惜禾阴差阳错取走，沈幼鱼的出现对她而言， 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找到当初原宿主的医师， 对方拿出几年前的资料， 递给她说：“许总，沈小姐当初取卵的时候， 正是给了我们这份资料，上面有您的私人印章，我们才会给她安排国外做移植，当然移植过程很顺利。”
许怀柔看着这些资料， 白纸黑字， 上面的印章确实是自己的私人印章， 还有里面内容大概是她与沈惜禾打算要个孩子，决定取卵解冻做移植培育。
可是，这些资料都是假的。
她并不知道原宿主一开始就玻璃化冷冻了卵子，更不知情沈惜禾什么时候用了她的印章。
沈幼鱼，竟是在她进入梦里的这几年出生的。
想到这里，她的脸蓦地一片苍白。
“许总，你怎么了。”宋佳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许怀柔没有说话，转身走出医院，坐回车上，脸色极不好看。
宋佳系着安全带，扯出抹笑说：“许总，其实这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许总那么喜欢沈小姐，现在终于有了两人孩子，皆大欢喜呀。”
“欢喜个寂寞。”
“额，可是许总不是喜欢沈惜禾吗？”
许怀柔叹了口气，仰靠在椅背上，手指有节奏的敲着，她说：“我竟然没有那么开心，我应该感到开心才对，为什么会有那么一丝失落感。”
宋佳不解道：“许总，你是想到什么了吗？
许怀柔仰头，漆黑的睫毛颤了颤，缓缓地闭上，身体处于紧绷的状态。
“宋佳，你能想象一个孩子出生就变成孤儿，是多么让人心痛的一件事。沈幼鱼不是孤儿，她有妈妈，有家才对，可是，她的妈妈……她的妈妈却都在做着伤害她的事情。”
“许总，我可以直言不讳吗？”
“你说。”
宋佳努了努嘴，回忆着一番，认真说：“许总真的很渣啊，明明喜欢孟小姐，被砸到脑袋就好像换了人一样，遗忘了最爱的那个人，看到了另外一个女人，就这么被勾引了。哪怕孟小姐开始并没有喜欢上您，也不该变心那么快。我看着许总一路走来的情感，许总当真没爱过孟小姐吗，一开始的爱意是假不了的，那是透过眼睛也能溢出来的爱。相反，许总看沈小姐的眼神，那满满的爱意，看似浓烈似火，却好像一个粉丝遇见了心心念念的爱豆，紧张，热烈，敬重，崇拜。许总，宋佳虽是根墙头草，却从不会背叛您，有些话可能你不爱听，许总很像没谈恋爱的小孩，看到光鲜亮丽优秀自信的人，瞬间陷进去了。”
许怀柔静静地听着她的话，没有表情。
回想着与孟蓝的那段日子，纤细的手指抵上额头，薄唇微动，不明所以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