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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她这会儿觉得周琨钰似一捧莹莹的雪,如果触碰得太用力,便会碎落从指间溜走了。
于是辛乔把脸埋向周琨钰的肩头,轻轻地蹭了蹭。
周琨钰不露声色的匀着自己呼吸,其实十分意外。
如果辛乔做其他哪怕更亲密的动作,她都不会这么惊讶。
只是辛乔的这个动作,很依赖,像什么小动物,受了很严重的伤,依赖在人身边,要的也许是药,也许是糖。
辛乔在周琨钰的颈边,嗅到了沐浴露的味道,之后周琨钰本身菖蒲和槭木一样的淡香,才绕过那薄薄的一层钻出来。
周琨钰洗过澡了,那么周琨钰本来是打算不再出门了吗?
那怎么后来,又过来了呢?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甫一冒出,立刻被辛乔硬生生切断。
她不敢再去揣测周琨钰的任何想法了。
总让她想起洗过头没吹干、盘腿坐于床上的那个夜晚,她勾着颈,头上搭着条干毛巾却吸不干发尾的水珠,其中一颗啪嗒落下,打在手机屏幕上。
那时她正握着手机查玫瑰的象征意味,水珠模糊的,恰就是“喜欢”的“喜”字。
她曾怀着悸动的心绪,反反覆复,怎样用心的去揣度过周琨钰呢。
到头来。
辛乔的唇角,自嘲地勾了勾。
更令她想要自嘲的是,觉得受伤了,那又怎么样呢?她现在能够拥抱的,也不过周琨钰一人。她生日这天想要联系的,也不过周琨钰一人。
她告诉周琨钰:“我很多年不过生日了。可是今年,木木想要给我过生日。”
周琨钰问:“那你过了么?”
“过了。但你知不知道过生日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她凑在周琨钰耳畔,声音很低,似从喉咙最底部发出来的,那里连接心臟:“我在想你。”
周琨钰的心又跳出一个空拍。
耳后忽然似过敏,痒痒的。这令她抬起一隻手,微蜷着指节,手背轻轻擦过。
没有缓解。
其实她仍在理智的分析,分析这样强烈的感觉,不止是因为太久没见,而是因为辛乔在对她主动。
可周琨钰不欲丢失主动权。她感受到了今晚辛乔的不同,于是凑在辛乔耳边,吐息温热的,轻轻撩上辛乔的耳垂:“这一次,是你在主动招惹我吗?”
周琨钰觉得,辛乔一定会否认的。
以辛乔的倔强。以辛乔素来的淡漠。以辛乔对她的排斥。
可辛乔没有躲,等她直起身,辛乔望她一眼,今晚第二次出乎她意料的,低低地应了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