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我的身份带来危险
许昱明虽然停止哭泣，已经周围还是红肿，无法想像他知道陈湛还活着时哭了多久。
陈湛看着许昱明，不知道怎麽在与他对话，看着新闻上的近乎焦黑的公车，才真正深刻的感受到自己对身边带来的灾难。
「话说我等会先回去了，现在都12点了，明天还要上课。」说完，许昱明从沙发上站起身，将桌上的水杯餐盘拿去厨房冲洗。
「你别回去了吧，现在都12点了，又没车你是要走到腿断啊。」陈湛对着厨房里的许昱明喊道，眼睛还是看着手机里的新闻，更坚决的定下一定要让身边不发生灾难。
「如果不麻烦你的话，那你跟我妈说一下我今天不回去了。」
「也是，那等下借一下洗衣机，身上臭si了。」
陈湛看向沙发，发现他连同书包餐袋都带来了，应该是补习一下课就急忙赶来的。
「许昱明，你的餐盒要洗吗?」
「对齁，帮我拿过来一下。」
陈湛将餐袋拿到厨房，放到桌面上就离开，拿起许昱明包包内的手机，熟练的解开密码，拨通了电话。
「您拨的号码忙线中，请稍後再拨。」
刚好许昱明从厨房出来，变边用衣服当毛巾擦手。
「没接，忙线中。」
「八成在聊八卦，这种大事件怎麽可能不八卦。」
许昱明面显无奈，谁都不喜欢以身边的重大事件拿去开玩笑，还是有关生命的。
「你妈真的有够八卦欸。」
陈湛将手上的手机交还给他的主人，转头向着房间走去。
「希望你还穿的下我的衣服，你这讨厌的高个子，居然背叛我长到那麽高。」
「你就多睡点啊，出来打球啦，别再吃泡面了。」
「泡面好吃，游戏跟成绩重要嘛，运动很累欸，别想要我出门。」
陈湛走到房间翻起柜子，许昱明很习惯的躺到他的床上，滑着手机传讯息。
「这件好像更大，你应该穿的下。」陈湛拿出了他的大一号的帽t，扔到许昱明脸上，再从衣柜深处拿出一件可以自由调节松紧的短k，r0u成球砸过去。
「温柔点好不好。」
「离开我的床，你都汗臭味，快去洗澡。」
「好好别催了。」
许昱明抱着衣服向浴室走去，陈湛并不知道许昱明的私人衣物会怎麽处理，看着没人的房间，疲惫的躺到床上。
「陈湛，我把衣服洗一洗了，顺便也洗了你的。」
许昱明在门外喊道，却没有得来答覆，开门一看，陈湛已经睡去，手机还萤幕两着放在旁边没有充电。
许昱明看着他，手机帮他拿到书桌上充电，并将陈湛移个身，让自己有位置好躺。
「哔哔哔——哔哔哔——」
陈湛被一声不熟悉的巨响吓醒，发现是许昱明的闹钟铃声，而身旁的许昱明还在沉睡中，明明手机放在耳朵旁边，很难想像这麽大的声响是怎麽不醒的。
陈湛先把他的闹铃关掉，现在是早上六点整，窗外天才刚亮，陈湛这个时候还是睡觉时间，眼皮还是很沉。
「许昱明，你的闹钟已经响了。」
陈湛戳了戳许昱明，但身旁的人还是睡得像si屍般的安眠。
陈湛没有办法，先跨过许昱明离开床上，拿着手机先去洗漱。
手机在半夜三点多时跳出了一则讯息，是妈妈传来的，是问要不要买什麽伴手礼回来，并附上了一盒巧克力的照片。
「又是巧克力。」陈湛想到冰箱里的巧克力每次都吃不完，都是分给同学和许昱明吃，陈湛虽然也很喜欢吃巧克力，但是每次妈妈买的量自己一人绝对吃不完。
陈湛滑着手机看着直播边刷牙，正巧听到房间貌似有重物摔到地板并附带一声惨叫。
用膝盖想也知道，肯定是许昱明摔下床，每一次来陈湛家过夜，每一次都会摔下床。
没多久就听到匆忙跑道浴室的声音，这速度可谓是跑一百公尺的速度啊。
「陈湛！！！你怎麽不叫我起床！！！」浴室门被狠狠撞到墙上，陈湛还在刷着牙，斜着眼看着许昱明。
「勤一点。」
「抱歉。」许昱明拍了拍浴室门，像是对待受伤的小孩般，陈湛漱了口，将手上的水抹到的许昱明身上。
「我饿了，赶快刷牙，我要吃早餐。」
「好啦好啦别催啦，你是我妈吗？」陈湛听到许昱明说出这句话，面露嫌弃，用力关上了门。
陈湛收拾了自己上学要带的物品，也将许昱明的餐盒收进餐袋里。
这时手机又收到了讯息，是阿帝安传来的詹祈乐的手机号码，要他加个友，詹祈乐有事找他。
陈湛才突然想起来，现在只加了阿帝安的号码，詹祈乐帮了自己那麽多，自己不该让他等待，加完友後，詹祈乐就打了过来。
「所以，你要继续过你的生活对吧，没关系这是你的决定。」
冷淡无情的语气传入耳中，陈湛仍有点ga0不清楚状况。
「所以，过自己的生活跟跟你们走是有很大的差别吗，对身边的事物来说。」
「是，一个是可以好好的训练你，让你有保护自己的方式，让人类的世界没有伤害；但你过自己的生活，必须躲躲藏藏的，而且如果训练不足没有还击的能力，周边会带来灾难。」
「那阿帝安说的，把魔力隐藏好有用吗？」
「有归有，但怕你过着你的平常忙碌的生活，保护自己的能力会不足，万一火神那群神经病又追来的话，你没有保护自己和他人的能力。」
「所以一切都是要我有能力对吧。」
「如果这样是最好的，不过我的职责就是保护下代水神，不管你做出什麽决定，我仍要待在你身边。」
「这样感觉好像跟踪狂？」
「你目前没有我，你绝对会si。你当我想牺牲自由换取你的安危吗？」
詹祈乐的语气实在有升高目前气氛的加成，正巧听到厕所门开的声音，陈湛家很小，从陈湛专用浴室走到客厅只需一层楼梯和几步路。
「先挂了，用讯息g0u通吧。」陈湛不管对方尚未答出任何回覆就挂断了电话，并点开刚刚看得直播，隐藏自己在打电话的事实。
正好远离一处将要争吵的气氛可以避免一场革命。
「陈湛，几点公车啊？」
「6点42分的五号公车，都有到，现在6点24分，买个早餐应该也还来得及。」
「是吗？欸你帮我收好东西了啊。」许昱明面露惊讶看着陈湛，对於眼前发生的行为觉得反常。
「谁叫你拖拖拉拉的，做事那麽慢。」
「好啦好啦别生气嘛！等下请你吃早餐。」
陈湛背着书包走了出去，许昱明也匆忙的跟了出去。向着大约五分钟路程的公车站走过去，中途有间生意很好价格平易近人的早餐店，买了个已经做好的热腾腾的蛋饼，而许昱明则是买了个三明治。
公车站人不少，毕竟是住宅区，在等公车的过程中，许昱明手上的三明治已经消失，才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在搭上公车的那一霎那，身在灾难中公车失火的景象占据脑中思想，恐惧刻进心底，陈湛尽管不让恐惧显现外表，赶紧找了个位置坐下，滑着手机不让思考占据。
今天上课与平常没有什麽不同的，一样的周五无聊课程，仍持着睡眠不足的身躯上着课。
整天不能使用手机，在放学时将手机开机後发现詹祈乐又传了讯息，是要他在校门口会合，莫名觉得这种被保护的行程宛如罪犯，何况连自身的行程ai好都被知道的一清二楚。
走近校门口就可以明显看到詹祈乐身着白se犬耳帽t靠在墙上。有着金发赤曈的紧致脸孔，路人却都没有看他一眼，就似空气般透明。
「先去吃饭吧，看你要吃什麽。」一样冷冷的语气。
「这样将我的行程封的sisi的，你是当我是罪犯吗？」
「我不做，那你有能力保护自己吗？你有能力打过我时你才有资格离开。」
这句话是事实，陈湛不得不承认，但是詹祈乐的语气却让人非常不悦。
「你这什麽语气！」陈湛无法克制自己的脾气，在还未能思考自己下一步的行动，话语已经说了出口。
「抱歉，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詹祈乐撇过头去，不敢直视对方说着这句话。
「你跟阿帝安吵架了吗？」
再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詹祈乐瞪大了眼，像是秘密被发现般，陈湛也发现自己说出不该说的话。
「阿帝安跟你说了？」
「他不是强迫给你吃了什麽东西？」
好像陈湛又踩到詹祈乐的地雷，詹祈乐脸se又更难看了。
「抱歉，我们去吃饭吧。」
二人还未决定在何处吃饭，先前往康乐小街，在走过去的路上，可以感觉到詹祈乐身上的魔力不这麽的强烈，路上的行人也逐渐投来目光。
现在气氛仍然很紧张，陈湛不敢询他为何凡人逐渐注意到它的存在。
「所以，你确定要继续过着现在的生活？」詹祈乐这麽问着。
「对!我已经说过好多次了!」这问题从出事那天，已经问到陈湛心烦了，语气相当不客气地回了回去。
「先别生气，接下来不是我的决定，是阿帝安的决定。」
「什麽决定那麽急，要在路上说？」
「先别急，尽管接下来不合你的愿，据阿帝安的说法，接下来我要与你一同上学。」
陈湛不敢相信听到这句话的愣了愣，这句话不就代表他连在学校待着的自由都没了吗？
「你什麽意思？」
「就跟你一起上学的意思。」
「这哪里有解释到！」陈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伴随着詹祈乐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为什麽你会你会突然被火神那边攻击吗？」
「我怎麽可能会知道！」陈湛口气越来越没礼貌。
「阿帝安昨天跟我说他的疑惑，隐藏魔力能让自己的行踪隐蔽，除了水神都很难知道你的行踪。」
「所以？」
「正常来说，火神他们很难差觉到你的行踪，除非你是放出魔力，但那天是雨天，水元素环境下对水元素魔力隐藏x最高，所以说你那天施放出一点魔力也极难被察觉。」
「所以机率很低，但也不一定不会被发现啊？」
「别忘了同元素对同元素的人感应最为强烈，但那天你的魔力散发确实b平常多，但也难被察觉，就连我也是。」
「但我还是被发现了啊，这能改变什麽？跟你要跟我上学有甚麽关系。」
「是，这不能改变什麽，虽然我不一定打的过火神他们，但我至少能降低伤害。」
「那你不都在我身边监视吗，还要入学，那不就太过了吗？」
「这不是我的决定，是阿帝安的决定，我没有办法拒绝。」
「但你不应该水神的眷属吗，那跟草神有甚麽关系！」
说完这句话的当下，詹祈乐停了下来扶额看着陈湛。
「在地位上我就是b他们卑贱。」詹祈乐靠在陈湛耳边小声说。
「草神也是元素神，在地位上b我们高，且他照顾我，那我得听从指令吧。」
詹祈乐又叹了口气，语气b刚刚更轻。
「而且我是被水神收留的下人，草神的眷属。」
陈湛瞪大了眼，没有想到这名全身上下散发着水元素魔力的人，竟然是草神眷属，全身上下，根本找不到一点草元素魔力。
「但你不是能进水神的地盘吗？」
「能归能，那是权限而已。」说完，詹祈乐继续往康乐小街走去，陈湛紧跟在後。
最终，陈湛决定去吃康乐小街的一家韩式料理店，外头的学生排着长队点餐。生意很好翻桌率高，出餐快，这是陈湛决定吃这家的原因。
小小的餐厅空间，学生们目不转睛的看着詹祈乐，尽管帽子遮住了大部分金发，仍无法遮住jg致的五官。
陈湛走到餐厅的地下空间，是b较少人会选择的座位区，安静但没有网路。
詹祈乐选择了最角落的位置，坐在陈湛能挡住自己的位置。
「好了，你有甚麽想吃的吗？我请客！」陈湛为了让两人氛围不那麽紧绷，献出钱包。
詹祈乐看了看菜单说：「韩式烤r0u拌饭吧，你呢？」
「炸酱面吧。」说完，詹祈乐站了起来，准备往楼上走去。
陈湛拉住他的手说道「你现在b我更显眼，我能控制好我的魔力，你还是待在这吧。」
詹祈乐思考了一下，默默坐回位置上。
「一下应该是不会出什麽事，麻烦你了。」
等到餐点送来，话题又回到了上学的这件事。
「詹祈乐，可以这麽叫吧。」
认识他这几天，陈湛都没有叫过詹祈乐的名字，也没有，询问他怎麽称呼。
「随意，我不在乎。」
「你要怎麽入学？」
「阿帝安自有办法，伪造身份对他来说是小事。」
想到上次见面阿帝安也是学生的样子出现。
「外表也是吗？」
詹祈乐宛如手工jg心打造人偶的外观，走到哪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是，这是最简单的步骤。」
詹祈乐将餐点拌在一起，泡菜米饭r0u片玉米拌的均匀，一口一口的吃掉。
陈湛看着眼前的人，微弱的暖se灯光照在脸上，y生生把饭吃成连续剧的滤镜。
詹祈乐拿出手机滑着，在萤幕打了写字拍了照，用拿着汤匙的手遮住不经意露出的笑容。
「你在跟谁聊天啊？」
「阿帝安，跟他报告个行程，之後跟他来吃。」
「需要推荐其他家吗，我口袋名单很多喔。」
「哦好，那可以等等请你传讯息给我吗，我怕记不住。」
詹祈乐碗中传来金属刮碗声，在陈湛说话聊天时，詹祈乐碗中已经清空，一粒米饭都不剩。
「啊，我吃快一点。」
陈湛加快x1面的速度，在刚刚聊天的时候，附的汤已经变温了。
陈湛有时ga0不懂这个人，待人冷漠，却有时透漏出点热络；做事有条理，却会做出异於常人的行为；在双方都不熟的情况下，却在某些时刻做出多年挚友间的行为；看似只做着自己的职责，却好像在照顾对方。
「为什麽大家突然都可以看到你？」
陈湛问出刚刚就在思考的问题，记得让魔力散发，人类就很难发觉被魔力覆盖的物t，那麽，反向c作会让人类看见自己吗？
「这也是你平常都在做的事啊，隐藏魔力就可以让人类看到我们，人类普偏看不到魔力，这是最简单让人类看到我们的方法，神话就是这麽来的。」
「为什麽你要在人类面前现行，这样你的行踪不会被暴露吗？」
「你想在路上被当成疯子吗，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挺奇怪的对吧！」
詹祈乐停下打者讯息的动作，看着陈湛双眼说着。
陈湛发现自己好像问了一个傻问题，只要思考就可以得出答案，怎麽自己就这麽说出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