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找了间店面乾净人也还没客满的简餐店，袁檀芮牵柯柚娴走进。
入座後，袁檀芮发现周围不少学生。会猜测是学生是因为他们都自行并桌，桌上有好几台笔电跟平板，大家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
「还不到八月，已经有那麽多学生来了？」袁檀芮点完餐後，有些惊讶地问。
柯柚娴转头看，边回：「学生服务处的学长有说，很多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姊都会提前回来学校准备专题或是论文这些报告，也有回来暑修的。」
这个话题让袁檀芮回想起自己的大学时光。她与袁檀皓读的是国际学校，从小学、国中、高中直升大学，并没有参加过学测或是指考。
国际学校向来鼓励学生思考，自由发挥。她还记得每次的考试都没有考卷，很常是一个主题在学期开始前就公布，学生有长达好几个月的时间去查找资料、动手c作，主要便是培养学生们多面向的启发和表现。
袁檀芮觉得这b制式化的考试要弹x灵活。但现今一般大学虽说都在改善，还是难脱分数框架。
餐点上来，袁檀芮吃没几口便看向柯柚娴，柯柚娴同时对她吐舌头扮鬼脸。两人都觉得不好吃！
柯柚娴却是因此更高兴。以她的厨艺来说，应该轻易就能找到工作。
为了不浪费，两人勉强吃完餐点。走出简餐店时袁檀芮还是很疑惑──不好吃的简餐店为什麽生意还满不错的？
柯柚娴晃着两人交握的手解释：「其实学生不是很在乎食物好不好吃，只要价格便宜，吃得饱，又有冷气吹，不会赶人就可以了。」
袁檀芮恍然。
走在人行道上，袁檀芮指着斜对面的h大校门再三叮咛：「再一个多月你就要走进那间学校，成为里面的学生。柚娴，我很期待你学成毕业，但最重要还是保护好自己！」
少nv挨着袁檀芮，轻声应好。
回到小屋，两人各自拿衣服去洗澡。
站在衣橱前，柯柚娴才惊觉一个问题──这间小屋有两间卫浴的房间，也就是说，袁檀芮来时她们不能再睡在一张床了！
同样的懊恼也出现在袁檀芮身上。她踏进房间就发现了，边洗澡，边动脑筋想办法。
虽然两人在小别墅本来就是各睡各房，但现在柯柚娴已经北上来读书，没再朝夕相处了。她只能ch0u空上来找她，一点都不想再那麽生疏！
前头那间租房千般坏，唯一的好便是只有一间房一张床；而这间小屋什麽都好，偏偏却有两间房两张床，还都是卫浴。
冲洗着头发，袁檀芮闭上眼，期待莲蓬头的水柱冲在头皮上能活化脑神经。
突然灵光一闪，还真给她想出办法了！
中午郑太太有说过，这间房的空调太旧可能会故障，要柯柚娴注意。所以袁檀芮才帮柯柚娴选对面那间房。
注视满是雾气的镜子里红润面容的微笑，袁檀芮已经知道自己的藉口是什麽。
袁檀芮明天早上就要坐高铁回去，也就没洗衣服。她走出房间到对面敲门，没人应，便转头往後门去。
柯柚娴果然在後面洗衣服，但她趁机器运作时正拿扫帚在打扫晾衣的小空地。
「洗完澡就别再扫地了。」袁檀芮站在纱窗门内念。
少nv扬起头笑，「我只是扫个垃圾。」说完便把扫把放到墙边，去洗手台洗手。
袁檀芮又说：「我明天早上9点的高铁，大概7点就要起床。你别管我，睡到闹钟叫再醒。」
柯柚娴打开纱窗门挨站到身边，抿着小嘴摇头。
袁檀芮看出少nv舍不得，抬手揽着她，「我还会找时间上来，你乖乖读书。」
少nv垂下目光靠在香软的肩头，小声应好。
柯柚娴晾衣服时，袁檀芮先回房间把自己新买的枕头、凉被都拿去对面。
由於新床单、枕头巾等都才洗晾，袁檀芮打开空调後，便自动从柯柚娴的衣橱内拿旧的先来套。
柯柚娴进来看见，忙过来帮忙。
做家务没有少nv拿手，袁檀芮爬坐到床的另一边不妨碍，装出苦恼的表情说道：「我那间空调好像真的坏了，今晚我先过来这边睡。下次我来时再处理，你不用理会。」
怕笑容太灿烂被发现，少nv将枕头竖起拉整。
时间还不到10点，柯柚娴拿笔电出来查资料，袁檀芮则趴躺在舖着床单的r胶垫上划手机。
凉爽的空调房内，她们各做各事不打扰，却因为对方陪在触手可及的身边，两人的心情俱是平静安宁。
就寝时间到，柯柚娴出去巡视门窗，袁檀芮躺在自己买的r胶床垫上翻来翻去。
郑太太这里的房间也是提供木板底座而已，袁檀芮问清楚後便特意买了张双人的r胶床垫要让柯柚娴睡得舒服。
床垫不便宜，袁檀芮试了几分钟後很满意！
柯柚娴进来锁好门，打开新买的小鸟造型的小夜灯後再关灯。
两人同张床时袁檀芮总习惯睡在外侧，柯柚娴爬进靠墙的内侧。她还是选择睡阿嬷留的枕头，棉被则是整齐的摺在墙边，盖袁檀芮买的凉被。
少nv躺好後，袁檀芮便翻身过来00她身上的被子问：「会不会太薄？」因为天气很热即使到晚上也没有凉到哪去，加上已经预付过电费，袁檀芮打算一整晚都开空调，还把温度降到26度。
柯柚娴本想摇头，但临时改口道：「现在还好，晚上会冷的话我再钻到姐姐被子里盖两层。」
袁檀芮应好。
闭上眼睛装睡的柯柚娴内心雀跃！
先前以为出去玩那天过後，便不会再有机会同床共枕，没想到北上读书带来新契机。就连搬过来的新租屋，虽然有两间房，却因为空调故障让姐姐不得不过来跟她一起睡。
袁檀芮上来，这是第三晚了，她明天就要回去。昨天因为整理行李太累，柯柚娴没有多余心力za做的事，但今天晚上呢？若不把握，又要等很久才能再见到姐姐了。
等了一段时间，柯柚娴慢慢张开眼睛。已经适应黑暗，又有小夜灯，她能清楚瞧见身边的袁檀芮闭着眼睛，耳边传来轻匀的呼x1声，有过几次经验，知道袁檀芮睡熟了。
心脏不可控地跳快起来，全身都不由自主的微微发热，柯柚娴吞咽乾涩的喉咙。
在被子内悄悄r0u0因为兴奋已经挺立的rujiang，即使隔着睡衣，麻痒的电流仍是窜遍全身，柯柚娴忍不住轻喘。
两人是面对面躺着，袁檀芮的手放在腰部及颊边。柯柚娴将扣子解开後便往下挪动一些，很快碰触到袁檀芮的手。
柯柚娴咬着唇，把手探进睡k搓r0u，挺起x，rujiang便压在袁檀芮手指上。
快感开始蔓延，少nv再次闭上眼睛，不知不觉沉浸在慾望浪cha0。
「柚娴？」
黑暗中袁檀芮带了点沙哑的嗓音突然响起。没有听见回应，她坐起身看了一会，不解地喃喃：「怎会睡到这麽下面？」柯柚娴的脸在她x前，都没睡到枕头上。
夜深了又有空调，房间已经不再闷热，袁檀芮把被子分一半盖在少nv身上，人重新躺下，却又莫名举起手指看，昏暗中什麽都没看见。她放下手，闭上眼尝试入睡。
多亏小夜灯太暗，袁檀芮才没看清近在咫尺的人上半身睡衣解开袒xoru，连手都伸在k子里。
过了至少十几分钟，已经被吓si的柯柚娴才张开眼，确认袁檀芮又睡着後才偷偷爬起，抖着手指把睡衣扣好，拉整k子。
一定是太放纵，没注意动作太大才把姐姐扰醒了。背後全是冷汗，x前的心脏还在剧烈跳动，柯柚娴躺回枕头，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十月底，光亲医材公司
袁檀芮拧着眉听袁檀皓指着汽车目录的介绍。
袁檀皓因为第一个孩子即将在十二月中出生，便打算换辆七人座的大房车，还兴致b0b0拿着目录来跟妹妹讨论。
袁檀芮疑惑，「哥，你要换车我没意见，但有需要买到顶级车款吗，好几百万呢？」
袁檀皓赶紧说明除了两夫妻、小孩及袁檀芮外，以後还能载回国的袁振东夫妻，车款顶级的话大家坐在车上越舒服！
袁檀芮还是不赞同多余花费，毕竟数目不小。
眼看妹妹一直泼冷水，袁檀皓皱起眉头回嘴：「这是花我自己的钱，又不是公司或是你的！」说完便生气离开。
袁檀芮敲敲额头。脑子里好像有个类似的讯息闪过，但她却一时想不起来具t是什麽事？
视线瞄到桌上的桌历，袁檀芮心情瞬间转换。她放下手，脸上浮起淡淡的微笑。
袁檀芮现在每个月都会选个周末上去探望柯柚娴。
少nv已经开学快两个月，目前课程还算轻松。她除了在学校的学务处做兼职外，果然在那条小吃街上也找到打工机会。
见柯柚娴行程表排得b她还满，袁檀芮每次都会心疼的念。
而少nv总是把休假累积，等袁檀芮北上时才休。
袁檀芮将10月的日历翻过，柯柚娴的生日是11月15日，刚好是星期五，她要上去替她庆祝。
吉尼
袁檀芮今晚忙得b较晚，从工厂出来已经快7点。她在邻近的餐厅吃饭时接到张佳琪来电，约她晚上来酒吧聊天。
洪扬主厨的手艺b外头的餐厅好得多，袁檀芮晚餐故意吃得少，来酒吧点正餐。坐在吧台前，望了眼舞池那头的热闹，不得不忍受摇滚乐的荼毒。
身为老板的张佳琪今天代感冒的nv友工作，充当调酒师一个晚上。但技术不好，酒客被赶走不少，袁檀芮正在嘲笑她。
张佳琪不甘心，但还是临时调来另一位调酒师救场。自己站在角落摆姿势擦j尾酒杯，边回呛：「对啦！我自不量力，不像小芮芮你包养的小妹妹那麽厉害，既会读书又会做家务更是烧得一手好菜，把大姐姐的心跟胃都紧紧拿捏住了！」
袁檀芮一听马上拿纸巾丢她，嘴里骂：「什麽包养，乱讲！柚娴学费靠她自己长年的储蓄和助学贷款，生活费也都是自己打工去赚，我给她的卡一次都没刷过，这哪是什麽包养？」
向来清心寡慾的好友居然被个学生g走，张佳琪很吃醋：「最好是能继续坚持啦！我倒要看看小妹妹的恒心能不能持续到毕业？要不是知道你当童养媳在养，这麽不划算的生意我都想笑你了。」
袁檀芮狠狠瞪人。
酒吧灯光不明亮，但吧台这边有着光束扫来扫去，张佳琪还是瞧得清凌厉的眼神。她受不住，恰好餐点上来忙转移话题问：「琳姨，怎会是你亲自出来送？」
琳姨将冒着热气的铁盘小心端上，提醒袁檀芮注意烫後才回老板话：「小苏刚才被菜刀划伤，阿扬让她去药店买药，人手不够。」说完又赶紧回厨房去忙。
说到缺工张佳琪就很烦，对着袁檀芮猛抱怨年轻人都跑去做外送，害酒吧迟迟招不到人。
缺工问题各行各业都有，光亲公司现在都配合政府招请中高龄就业，才暂时解决。
虽然酒吧这种环境不适合中高龄人士，但若是厨房的话或可一试。袁檀芮便建议张佳琪。
张佳琪本来听得一脸嫌弃，但随即想到是厨房的工作，也许还真能派上用场。她拿出手机记下。
切着鳕鱼排，袁檀芮问：「所以叔叔阿姨他们知道小云的存在吗？」林小云就是张佳琪的nv友。
化着妖娆妆容的脸一下垮了，张佳琪靠在酒柜旁落寞摇头，「我没说，我哪敢啊？」
袁檀芮瞄一眼，随即又问：「那寰哥知道吗？」
张佳琪撇撇嘴，「我也没跟大哥讲，是有次他自己跟着运酒的货车来撞见的。」
想起张立寰的火爆脾气，袁檀芮赶紧追问：「寰哥有骂你还是打你？」
张佳琪「哼」了一声，穿着紧身连身裙的身t往前压在吧台上，丰满的上围登时更显眼，面上却显出恶狠狠的表情回：「他是想打我，但我闪过，还用穿高跟鞋的脚踢他！」
张家兄妹的相处跟袁家的友ai完全相反，是从小打到大那种。
张立寰x格霸道强势，张佳琪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但张家爸妈认为张立寰是大哥又是男孩子，不该跟妹妹动手，不论对错每次都只责打儿子，竟让张立寰更为叛逆变为混混，最後被保护管束才学乖。
现在两兄妹感情还不错，但被惹到照样脚来手来。张佳琪也不怕张立寰，出手没再客气的。
袁檀芮摇头，「所以最後的结论是寰哥妥协了？」
张佳琪得意地拍了下桌子，满脸笑容地称赞袁檀芮猜对了！
将好吃的鳕鱼排吃光後，袁檀芮要回家了。张佳琪跟她一块去停车场，想回去公寓陪生病的nv友。
张佳琪的车停在前面，袁檀芮跟她挥手道别。
张佳琪不像袁檀芮那麽怪，从高中就开始交男友，大学也是一个接一个，只不过每次都没维持多久就散了。袁檀芮好奇她的第一任nv友能持续多久，望了眼红se跑车的尾灯，她转身走去开车。
才进到小别墅的门没几分钟，家中的座机响起，袁檀芮忙快步去接。
「阿姑，系哇啦！」
袁檀芮立刻翻个白眼，没吭声，就听电话另一头那人怎麽掰。
「阿姑，你能不能借我几仟块坐车，我想回家看阿嬷，钱不够。」沙哑的男声继续编。
袁檀芮听不下去，没好气地回：「你应该跟我要钱买n粉跟尿布，因为还要一个多月你才会出生。」说完便切掉通话。
袁檀芮按动电话上的按钮翻看来电。这才发现这几个月陆陆续续有几通号码类似的打进来，但因为她不在家没接到。
这些都是诈骗电话，看来先前柯柚娴没接到的那两通应该也是了。袁檀芮边猜测，边提起公事包走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