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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澄扯了一张不掉屑的擦手纸,用水沾湿一点,递给祝遥:“帮个忙。”
自己把风衣下摆沾到酒的那一块扯起来。
祝遥刚才坐着不觉得,这会儿站起来其实头有点晕,毕竟今晚先是五粮液后是威士忌的喝了不少,此时全部搅合在她胃里,逐渐开始翻江倒海。
她努力睁大眼睛,擦着曲清澄的风衣。
“能擦掉么?”
“沾水了看不出来。”
“希望可以,实在不行送干洗店那边问问。”
“嗯。”
曲清澄从祝遥手里接过用完的纸巾,扔进垃圾箱:“出去吧。”
当她纤白细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祝遥伸手,把她的手轻轻拂开,不让她开门。
曲清澄的手缩了一下。
“你躲什么?”祝遥走近,低头,她的呼吸就喷在曲清澄莹白的太阳穴上。
“你手好烫。”曲清澄低着头:“你喝多了。”
祝遥发现曲清澄也是个纸老虎。
她往后躲的时候,曲清澄就追上来。
她现在不躲了,曲清澄又往后退。
祝遥伸手就把洗手间的门锁了。
“你干嘛呀?”曲清澄还低着头:“你真喝多了。”
“你就当我喝多了吧。”祝遥又微微走近一步,她的鼻尖快抵到曲清澄的太阳穴了。
她声音有点哑,喝酒喝多了的缘故吧,可现在清嗓子又显得太破坏气氛。
她就用哑哑的嗓子说:“曲清澄,我问你啊。”
“你到底……觉得赵先生怎么样啊?”
曲清澄说:“我爸妈觉得他挺好的。”
“那我看得出来。”祝遥说:“可我不是问你爸妈,我是问你。”
曲清澄低着头,从祝遥带一点俯视的视角看过去,脸看不清,只看到清秀小巧的鼻尖露出来,像小荷才露尖尖角。
祝遥忍不住伸手,在曲清澄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
曲清澄忽然没好气的说:“我看你倒是觉得赵先生挺好的。”
祝遥笑起来:“我是觉得他好啊,可现在是在问你,问你,曲清澄,你怎么不说呢?”
她头晕,索性就半倚在盥洗台上,伸手牵着曲清澄的一隻手,把她拉过来,另一隻手在曲清澄的鼻尖上来回轻刮着。
“痒死了呀。”曲清澄说。
祝遥在曲清澄鼻尖上轻捏了一下:“问你呢,觉得他怎么样。”
“我能觉得他怎么样?”曲清澄那种带一点点赌气的没好气的声音又冒出来:“我觉得他没你好,行不行?”
祝遥觉得自己今晚真是罕见的喝多了,头越来越晕,就向后躺,后脑杓抵在盥洗镜上,半垂眸子看着曲清澄:“真的啊?”
她发现自己在笑。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也许是因为喝多的人都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