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你们调查出这小姑娘的身份没?”
老局长谢长文端着茶杯仿佛不经意间地开口问道。
身为局长最为器重、最得力的部下,重案一组组长白安虎此时却紧蹙着眉头说道:“报告局长,没有查到。
我进入了国安市民信息系统中也没有查到,这小姑娘并没有录入信息系统中,我怀疑她是黑户。”
白安虎说完,心里也有些许猜测,金华市离贫民窟并不远,这小姑娘很有可能是从贫民窟逃进来的。这种情况也常见,贫民窟妓女没钱打胎,将孩子生下来也是非常常见的事情,这些孩子一出生便是黑户。
她们中的大多数人的命运和他们的父母一样,不出意外在贫民窟度过这辈子。
有些不认命的孩子跋山涉水来到金华市,他们中运气好的获得金华市身份证,运气不好的只能当一辈子黑户。
谢长文也知道情况,他只是继续看着屏幕中的少女,神色晦暗不明。
画面转到徐书宴这边。
徐书宴在说出男人将有血光之灾的时候便料到了自己会进警察局,只是她没想到,这伙人似乎将她看成了行凶嫌疑人,他们脑子还正常吗?
她当时距离男人可足足有一米,这么远的距离,她怎么行凶啊!
再说了,那花盆是从天下砸下来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我真的不是凶手啊!阿sir,那些都是我胡编的,他当时步步紧逼,我太害怕了,故意吓他的。”
徐书宴苦哈哈地解释道,她这套说辞复述了几十遍了,心底也逐渐升起烦躁的心情。
这是警方惯用的手段,让犯人重复复述案件,让他们心理破防。
一直板着脸的警察仍然不相信地开口说道:“就这么巧?你说完,花盆就落在他头上?
你从来没有在集市上出现过,这是你第一次出现,你和大妈争吵目的便是引起金玉石的注意,然后你再设计让花盆砸落在他的头上,我们有权怀疑你故意谋杀金玉石。”
徐书宴要崩溃了。
啊啊啊啊!这该死的侦探世界!这个世界没有巧合,只有故意为之。
她都不知道怎么说了,难道跟这群无神论的家伙说,这当然不是巧合,这些都是她算出来的,呵呵,别搞笑了。
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后,徐书宴趴在审讯桌上表示不想理会任何人,她想静静。
金华市警视厅。
一道清冷的男声响起:“这不是巧合,她也不是凶手,她只是观察力非常敏锐。”
侦探事务所(捉虫)
警视厅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姿修长挺拔的男人推门而入,他身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领口随意地敞开了几口扣子,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和胸膛那雪白的肌肤,衣衫裤脚的线条被熨烫得整整齐齐,修饰着他那顾长而笔直的双腿。
男人长得极为俊俏,眉眼如画,挺拔的鼻梁宛如刀工刻画,一双黑眸冷冷清清不带一丝情绪,一头及腰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男人纤细的腰上,他右耳戴着一颗璀璨的深蓝耳钉,整个人看起来神秘又淡然,如同那黑夜上一望无垠的墨蓝大海。
他眼神淡漠地扫视众人,毫不在意地继续说着自己的结论:“她是一个非常地敏锐的人,观察非常仔细。
通过菜市场的监控器,我们可以清楚地看见,徐书宴坐在台阶上,眼神在人群中不停扫视,直到她看到了金玉石,她在金玉石身上停留了十秒,这远超其他人,她察觉到金玉石有问题。”
说到这里,男人唇角微微勾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察寻到金玉石的不对,虽然与他相比,她还差了很多,不过也是很了不起的天赋了。
这也是一贯不喜欢多管闲事的男人主动替徐书宴解释的原因,他继续开口说道:“当徐书宴发现金玉石不对劲时,她扫视了金玉石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鸭舌帽上,我们都知道金玉石将作案凶器藏在了帽子中。
她用五秒钟发现了凶器,然后停留天空两秒,在这两秒钟中,她预测到七楼的居民的动向,花盆将从七楼坠落,根据重力公式,我们可以得知金玉石前进三十厘米将正好砸在他头顶。
所以徐书宴故意激怒金玉石,揭穿他杀人事实,只是为了计划能完美实现。”
“原来是这样。”
白安虎低声说道,众人也恍然大悟,至于为什么没人质疑男人,那是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男人是不会错的。
男人说完便转身离开,关上门的瞬间,他淡墨色的星眸落在投影出的少女的小脸上,希望我们还能再见面,别浪费你的天赋。
谢文长没有呵斥男人的无理,他放在茶杯,透明的茉莉花悬浮在茶水中,一缕缕沁人心脾的幽香在空间旋转欢跳,男人粗壮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沉声开口道:“把人放了吧,顺便给她补办一张身份证。”
他相信男人的眼光,面前这个落魄的女孩很有价值。
众人点头应道。
离开警局的徐书宴表情还有些蒙圈,她不明白为什么一直为难她的警官通知她可以出去了,还顺便给她补办了身份证。
徐书宴看着手上那张新鲜出炉的身份证,表情还有些呆愣。
姓名:徐书宴
出生:1990年6月6日
1990年?现在是2008年,也就是说,她今年18岁?
徐书宴瞬间发现了盲点,她是经过相应的仪器做过全方位的检查,通过测试骨头密度才推算年龄,这年龄上没有掺假的可能,也就是原主这小小的身子已经十八岁了。
徐书宴摸了摸自己的头,一米五的个子,她会不会不长了啊!
徐书宴欲哭无泪,这比飞机场还扁平的身板,徐书宴回想起自己前世那肤白貌美、人见人爱的大长腿,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她现在很不开心!!!
在徐书宴未曾注意地脚边,一道白光乍现,她的身子自然地穿过一道无形屏障,眨眼间消失在路边。